解码“食菜厝”——朴之“福”
— 何 华 龙 —
福清素有“三福之地”美誉，在打响福建“福”文化品牌上具有独特优势。在这方宝地上，曾经涵养了丰富多彩的“福”文化，孕育了令人瞩目的“造福”人文遗产；在这方宝地上，如今聚集着探寻幸福真谛的宏大合力，荟萃着打造特色福文化品牌的基础条件。行走在三福大地，自然的福符号，民俗的福元素，民间的福故事，民众的福祈盼，像一串串靓丽的珍珠，在历史的星空闪耀。
早在几年前，我就到过南岭镇的大山村。慕名而去的主要原因是去看大姆山上6500亩的草场，不过当时还未开发，可谓是“养在深闺人未识”。蓝天白云下，山上的草场，几只黄牛在悠闲地啃着草。好不容易气喘吁吁登上山顶的游客们，亲眼目睹这一美景，争先恐后地与它们合影留念。不过，这些黄牛可是见怪不怪，一点也不怕生，有时还抬起头，咧开嘴，与民同乐。不过，欣赏完美景之后，心里难免惆怅，总觉得此情此景缺少点人文气息。
2014年11月25日，大山村的“食菜厝”被评为“第三批中国传统村落”的消息瞬间引爆了玉融大地。这个名字我是闻所未闻，即便我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个“福清通”。于是，就产生了想去一睹究竟的冲动。说来也巧，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大山村的陈玉明主任听说我是福清市阅读协会首届主席、福清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主动联系我，邀请我前往采风，帮助收集民间故事、民间歌谣之类的。我满口答应，欣然成行。2017年3月19日，我带领一支70多人的庞大队伍在南岭举行市阅读协会踏青采风活动暨民间文学研讨会。
“食菜厝”，又称“十扇厝”，是大山村的标志性建筑。它建于清代嘉庆年间，是由13座古厝组成的古堡式建筑群。古厝坐北朝南，依山而建，周边月溪环绕，共有77间房舍。走过一条花径，大家从门额上刻有“松风”大字的围墙石门鱼贯而入，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厝前大石埕，像个广场，可以晒稻谷，可以摆酒席，也可以进行大型活动。石埕前面，是一片绿地。中间有个“心”型大水池，可蓄很多水，可用于消防，可用于灌溉，也可作饮用水。
古厝门面很朴素，中间的正门没有高大的台阶，也没有像其它古厝一样设“门当户对”。从大门往里看，三进宅院的明暗光线，形成纵深悠长并且层层递进、步步升高的建筑格局。我们一行人依次步入宅院，没有看到什么石雕、砖雕和灰塑，也极少见到精美的图案，更没有文字，除了后人在门楣上贴的春联。如此，我们稍显失望，怎么也无法把寨门上的“松风、竹雨”与这个朴实无华的食菜厝联系起来。
参观结束后，大家整整齐齐地在门前排好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横幅，留下了难忘的回忆。市阅读协会秘书长林中笛当场赋诗一首《南岭采风纪行》，我依稀记得其中几句：……大姆草原多秀美，食菜厝里古韵飞。田园景色惹人醉，沿途顺访村委会，民间文学再伴随。神话传说润心扉，探讨理论献智慧。玉融山川尽春晖，召唤众人有作为。
后来，我根据当地村民的口述，把片言只语整理了一下，发表在了《福清侨乡报》及市阅读协会公众号上，便有了现在人尽皆知的传说……
早在清乾隆年间，食菜厝先人陈氏住福清城头星桥。第一代陈传松（字云五）家赤贫，妻子提议投靠大山村娘家。后在草甸放鸭处盖两间茅草屋，以养鸭糊口。眼看孩子一天天长大，该是谈婚的时候，而自己还建不起房子，没有房子，谁家女子肯嫁他的孩子。他听说石竹山祈梦灵验，便前往问卜发家之道。得到的解梦之语为：“要想富，换肠肚。”陈传松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怏怏地下山回家了。不久，其父亲因吃蛏饼被蛏壳卡住喉咙而去世。临死前说道：“面饼卷蛏，吃死家亨。”交代陈家后人今后吃素行善。传松想起上次的祈梦，心想这莫不是仙翁的暗示。陈传松大悟“换肠肚”的含义，从此“食素不食荤”。于是，从此开始他们全家开始“换肠肚”，改吃素。此外，他们心怀慈悲，常做好事。也许是他们的善行感动了神明，不久之后，陈家在灶坑烧火处意外发现了三坛银子，从此暴发。现今食菜厝埋银的古迹“银窝”仍在。陈传松有了钱，便建起这落十扇大厝。福清民间把食素称为“食菜”，陈传松坚信食素能带来福气，便把家宅取名“食菜厝”。久而久之，厝名也成了地名。
后来，陈传松又到山下里尾（今里美）村洋买了许多地，一时富甲一方。但他没有忘记“食菜”初衷，遇着荒年，往往给佃户减租，富而且仁。所以，“食菜厝”蕴含着优秀的传统文化。
解放战争时期，闽中游击队司令兼政委黄国璋、副司令员陈亨源曾带领100多名游击队员住在食菜厝村开展武装斗争。这也让此地又兼具有了红色基地的意义。
现在，政府有关部门要求挖掘“福”文化内涵，打响福清“福”文化名片。可以说，对“福”的理解与传承，每个时代、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诠释。但是，我觉得，从食菜厝景点故事可以看出，朴素也是一种美，也是一种幸福。如今，浮躁的社会，很容易让我们放弃平凡而追求浮华空洞的浪漫，其实，最朴素的美丽，就如食菜厝的檐前滴雨，大山村的炊烟袅袅；最朴素的幸福，就是爱的家常菜，是点灯一家人围着吃年夜饭……
来源 福清文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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