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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86岁的老人，拿着两万元退休金交给福清雨花斋，说：“我在门口观察了三天，确认你们是真正做慈善的，所以也要表一下心意！”诸如此类的事例还有不少，因此我更坚信——一切美好，在这里发生
端庄、热情、健谈，灵动委婉而不失诚恳。这是郑霖芳给人的第一印象。她是福清中行金融公司的一名中级经理，工作之余与人聊天，也常常带着亲和的笑容和彬彬有礼。
福清市雨花公益服务中心资深骨干义工，是郑霖芳的另一个身份。 这些年在福清城乡，以数十个志愿者团体为代表的民间公益活动，正在传播公众对慈善的认知和热情参与。 在这些公益组织中，郑霖芳和福清第一家免费素食餐厅——“雨花斋”的伙伴们，也在努力践行着“吃了就好；做了就好；够了就好；舍了就好；了了就好”的“雨花五了”精神。 其心路历程逐渐形成了他们的人生信念，影响并汇聚起更加广泛的慈善力量，让爱心荡漾在玉融山水间。
上图：位于融城老城区产塘街的福清市雨花公益服务中心。 下图：免费雨花斋餐厅。
郑霖芳作为志愿者义工在雨花斋服务。
“雨花斋”的前世今生 话说浙江建德市有一座古刹广安禅寺，知名度不算太高，然而与该寺相关的一桩善举却美誉远扬，那就是“雨花斋”免费素食餐厅。2011年，广安寺年逾八旬的住持文全长老拿出毕生积蓄，与弟子大行法师一道创办了全国第一家“雨花斋”——为当地有需要的人士提供免费的素食午餐。 此后，这个互助式的慈善餐厅在全国各地乃至海外开花结果，目前已有上千家之多，每餐向社会提供十几万份的免费素食。而每家店之间并没有隶属关系，没有经济控制、没有规章制度，完全凭着各地爱心人士自发建立、勉力维持。 在这样一种并非连锁的组织形式下，福清的雨花斋是怎样开办起来的呢？ 2016年，福清有五六位热衷公益的爱心人士，结伴前往浙江“雨花斋”观摩学习。回来后，他们便开始招募培训志愿者，共同捐资购买餐具、粮油、桌椅，注册成立了福清市雨花公益服务中心。 融城一位林女士在产塘冠业商城一楼，为他们提供了300平米店面，每月象征性地收取一千元租金，再把这些租金全部投入进来采购食材。当年9月28日，我市首家提供免费素食午餐的“雨花斋”由此应运而生。 郑霖芳就是福清“雨花斋”创办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
福清市雨花公益服务中心的核心团队成员，前右一为郑霖芳，前排中系福清雨花斋免费素食餐厅店长陈仕锋。郑霖芳最早做善事的义举，是从2003年发现一名孤儿开始的。当时的《海峡都市》发布的“爱心求助档案”说，连江县下园村有个12岁的小女孩王慧，先后失去父母和相依为命的奶奶，只能轮流在三个叔伯家吃饭睡觉，而三个叔伯经常出海打鱼，小女孩便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郑霖芳看到报道，心疼不已，马上通过省慈善总会寄去1500元助养金，并承担了王慧的上学费用，每年1500，捐了5年，从五年级直到孩子初中毕业外出打工。 小王慧开始并不知道资助她的好心人是哪一位，后来打听到是福清中行的郑女士，就写了一封朴素动情的感谢信，在信中称呼郑霖芳为“亲爱的阿妈”。受助孤儿感恩的呼唤，再次拨动了她的心弦，郑霖芳真切体会到做善事的意义，下决心要力所能及帮助更多的人。 从那时起，郑霖芳每年都通过助学助残协会进行捐赠，迄今已捐助学金9万元左右。前年武汉爆发疫情，她汇款1.5万给武汉红十字会；今年夏天河南发水灾，她捐赠1.7万元支援灾区购买排水泵。除此之外，她每年还拿出1万左右，通过微信捐给水滴筹等大病捐赠平台。 自从与同仁们一起筹办了免费素食餐厅，她把自己的工资收入全部用在了福清“雨花斋”等公益项目上。 “我先生自己开公司，家里虽不是大富大贵，但经济条件还可以，所以他非常支持我这样做。”郑霖芳解释道。
2019年端午节，郑霖芳和雨花斋的义工姐妹上街分发粽子。 “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干” 2016年9月，福清雨花斋正式面向大众开放。起初来用餐的多是邻里、周边商铺的老人。几个月后，人渐渐多起来，每天中午，前来免费食堂用餐的人数，稳定在八九十到一百五左右。宽敞整洁的大厅备有长条桌椅，就餐者有秩序的分批入席，由义工打好饭菜，恭恭敬敬，双手端给他们。 郑霖芳说：“我们对服务对象的身份没有规定，男女老少，不分高低贵贱，来者不拒，以礼相待，一视同仁。雨花斋提供免费饭菜并不是施舍，而是要让他们感觉好像在家里一样。”
作为素食餐厅，全国各地的雨花斋都在向社会提倡健康吃素的理念，福清雨花斋也是如此。每天中午，他们会准备三种素菜和米饭，通常有炒白菜、烧豆腐或炒芋头，根据当天来就餐的人数，厨房做好，不断上菜，味道不错，分量足够。 客观上，因素食之故，当然也为免费提供减轻了一些支出的压力。
三菜一饭，不够再添。2021年12月24日中午，笔者手机拍摄。
附近小区的环卫工人、流浪汉、残障人士都是这里的常客。更多的则是空巢老人。这与郑霖芳他们当初为餐厅选址的考虑相契合，“以老人家为主，靠近老城区，对老人家方便”。福清雨花斋地处侨中附近，附近有七八个住宅小区。
福清雨花斋免费就餐的老人。
除了住在附近的老人，也有一些老人每天乘公交车过来吃饭。据福清雨花斋店长陈仕锋介绍，龙山街道那边的村里就有坐公交车来的老人，因为坐公交也是免费，对老人来说完全没有负担。我们发现，真正长期来用餐的大多是独居的老人。
12月24日，前来打包的用餐者。
“现在很多老人家都是很孤独的，他们来这里可以聚在一起聊一聊”。 疫情之前，雨花斋一直是堂食。去年为了防疫，改为请就餐者来这里打包带回去吃。打包时间是每天上午10点半到中午12点前后。 笔者前几天采访了郑霖芳之后，于上周五中午来到雨花斋感受了一番。我在现场看到，大部分来打包的人都是打一份饭菜，也有不少人要打两三份，原因是家里有老人行动不便，要带回去给他们吃。 其中有个20来岁的年轻人拎着蛇皮口袋进来，拿出5个饭盒要打包五份。原来他家五口人，父母和兄弟都是智障人士，他本人相对正常，靠收破烂养家。他家住在动车站旁边的苍霞村，离市区较远，他就每天骑三轮车过来，把五份饭菜一起打回去。这些年，来自雨花斋的关爱，解决了这个残障家庭的午饭问题。 正如郑霖芳所言：“其实来就餐的，无论贫富，绝大多数都是需要被关爱的人。我们能帮助他们，感觉是非常值得做的一件事。” 笔者采访时还看到，因为门口有台阶，一位中年义工带着两名中学生志愿者和一个小孩子，忙前忙后，帮忙把用餐的老人搀扶进来，饭菜打包好了，再把他们送出门外。 小义工名叫余培松，今年9岁，在百合小学读三年级，那位中年义工是他的父亲余长海。今天轮到余长海值班，就把孩子带来为老人服务。
小学三年级小朋友余培松当天跟着爸爸来做义工，这是他牵着一位来打饭的右手有残疾的老爷爷走上台阶。
笔者和余长海聊了一会，他说：“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干。不止是我，很多义工都把小孩带来过，让孩子亲身体验一下，从小养成做善事的习惯，对他们的成长百利而无一害”。
父子义工——余长海和儿子余培松。
在厨房帮忙洗碗的孩子们。
这个比余培松更小的孩子也来到雨花斋，拿碗为打饭的老人双手奉上。 大门内，还有一位身穿“感恩吃素”雨花斋制服的白发老人，每看到一个打包的人进来，就会大声招呼一声：“欢迎回家”！陈店长说告诉我，老人71岁，一生未婚，无儿无女，他原本也是来这里就餐的，后来就自愿当上了义工。 和来用餐的人一样，福清雨花斋的工作人员也是身份各异，有退休在家的大爷大妈、个体工商户、机关单位的干部、企业职员、大中学生等，总共有一百来人，分成7个班组，轮流进来服务。他们全都是义工，但大部分义工同样是老人，有很多是从餐厅的常客变为义工的。 义工之间也有分工。每天早上7点就要去市场采买，年纪稍长的几个大妈负责择菜、洗菜，炒菜的义工相对固定，厨房以外的义工和临时来帮忙的志愿者则站在门口迎宾。 这样免费的午餐，怎样坚持了五年？ 雨花斋非但不盈利，经营者还要自己出钱出力，长年累月，除了行善，就是为了传播弘扬“孝亲敬老，感恩报恩”的传统文化。 当我们习惯了相信“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千古定律，突然听说有家餐厅天天提供午餐，不要食客一分钱，其发起人和义工都是舍己为人……你乍一听此事，会不会有些惊讶——这是什么逻辑？或者他们也许另有目的。 但是当你真正去过雨花斋就会知道，即便世风再怎样拜金，社会再怎样功利，还是有人愿意不求回报多做善事。 起初，郑霖芳、陈仕锋等筹办人和组织者，也不知道能开多久。而如今，时间走过整整五年，已经到了第六个年头，福清雨花斋仍在坚持，义工队伍不断扩大，免费用餐服务的人群越来越多。2018年5月，福清高山镇又开了一家，同样搞的有声有色。 郑霖芳还记得，福清雨花斋创办之初，很多人投来怀疑的目光，免费餐厅能维持多久？每个月总开支大约三、四万元。人们担心，会不会三个月之后资金就不够了。但是，餐厅运营一段时间后，陆续有人主动捐赠，加上义工们的支持、自己的积蓄和朋友的资助，附近热心人士也常常捐献一些米油和新鲜蔬菜。得益于此，五年来并未在资金方面出现过大的危机。
郑霖芳（前左二）和雨花斋的义工大合影。 这期间，有这样几件事令郑霖芳感动莫名。倍受鼓舞。 她回忆说： 2019年11月3日中午，一位86岁的老爷爷走进雨花斋，老人家柱着拐杖，被门口的义工搀扶进来，当天正好是我在店里接待。开始以为老爷爷要用餐，但是他拿出一摞钱，两万元整，对我说：“我已经大门外观察好久了，发现你们确实是真正做慈善的，我很感动福清有这样的地方，一定要来支持你们。”原来这位老人是一位退休老干部，他说儿女很孝顺，家里生活很好，工资也花不了，就捐给雨花斋买米买菜给大家吃吧。哎呀！老人家激动和欣慰的表情，我到现在也忘不了。还有一件让她感动的小事，是别人告诉郑霖芳的。 一位老依姆去小学接孙子，当她见到护送孩子放学的老师时，必恭必敬向老师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嘴里还大声致谢：“感恩！谢谢老师。”年轻的老师感动极了，忙弯腰回礼：“谢谢依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学生家长给我鞠躬呢！您真是太有礼貌了。”老依姆说：“因为我是福清雨花斋的义工啊！这些礼节都是经过雨花斋培训出来的。”
青年志愿者在雨花斋为义工做礼仪示范。
郑霖芳在进行义工培训时，指导她们学习正确规范的打饭动作。 感恩祭祖，慎终追远，提倡孝道，复兴家文化，是雨花斋每年都要举办几次的学习活动。郑霖芳和店长陈仕锋等骨干义工既是组织者，也是主讲人。 为了写这篇文章，我在网络视频上看了陈店长有关敬老孝亲的演讲，讲到动情处，陈仕锋声泪俱下，台下的听众也有人感动的热泪盈眶。 郑霖芳还和我说了这样一件事。 福清戒毒所不少戒毒人员都是年轻人，有的屡戒屡吸，心已经被毒瘾侵蚀的极端冷漠，面对父母捶胸顿足的痛哭哀求，也无动于衷。2019年11月，戒毒所和雨花公益服务中心联系，让这些戒毒人员来到雨花斋做义工，由老义工言传身教，学习传统文化，力行孝道。服务过程中，看到义工们三番五次真诚地鞠躬行礼，那些心冷如铁的年轻人慢慢被融化了，他们也开始朝着好像母亲似的义工深鞠一躬，流着泪说，我们想念家里的妈妈了！
郑霖芳说，我当时在场看到这种情形，心里有说不出的震撼，这使我更加感觉到传统礼仪文化的力量。很多时候，一个真诚的鞠躬，胜过千言万语的说教。️
郑霖芳在雨花斋孝亲传统文化公益讲座会上和大家分享心得。 她总结说，作为雨花志愿者，这些年我们在公益之路上，服务大众，也成长了自己，这也正是雨花斋能坚持走到今天的原因。 太多心有所感的故事，讲也讲不完，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一切美好，在这里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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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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