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清县城陷落后,人民群众奋起抗击日本侵略者,他们纷纷自发拿起武器,抵抗下乡作恶的日寇。
当时国共合作共同抗日,福清有共产党和国民党领导的两支抗日游击队伍,各自组织开展抗日斗争。中共福清地下组织陈金来、陈亨源、何胥陶等人带领的抗日队伍,在敌占区频频出击,成功组织了长乐琅尾港、福清桂巷等伏击战,给日军以沉重的打击,陈金来还获得国民政府颁授的金质抗日奖章。福清地方政府组织的游击队,成员达四五千人,游击队总队部设在东张里坪东门村,县长吕思义委任俞肇复为总队长,在龙田、高山、海口、东张、渔溪五镇成立游击分队。这支队伍统归县长领导,以东张为总后方,在几次反攻战斗中起到了一定的配合作用。但是这支队伍良莠不齐,有的游击队甚至成为某些人扩张势力的工具,有的名为抗日实则为匪,人民群众对这种游击队甚为不满。而真正发挥抗日巨大作用的,则是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游击队。
东张成为江右地区重要的抗战后方,日本侵略者把它看作“眼中钉”“肉中刺”,于是千方百计妄图拔除它,并先后六次进犯我东张地区。
第一次进犯发生在1941年5月15日。二次反攻融城期间,一路福州增援日军从永泰塘前登陆之后,直扑我一都黄坑部队野战医院。袭击我野战医院后,折向三十六弯、半岭,遭到我军伏击,又窜至东张镇。日军见街上空无一人,不敢逗留,连夜退出。
第二次进犯发生在5月底。日军经过十余天喘息后,派出一支队伍进犯东张大斜。我军在真武殿狙击,日军未能得逞,退回县城。
第三次进犯发生在6月中旬。日军又派出一股步骑兵侵犯东张,进攻虎头山、真武殿。我军保安二团第一大队长肖仲光带队守卫塔山。肖仲光原是十九路军官兵,参加过“淞沪抗战”,富有战斗经验,眼看敌人进攻虎头山,迅速带领8名战士抢占红轿石高地,以猛烈火力迎击敌人。日军伤亡十余人,溃退回县城。
第四次进犯发生在7月1日,史称“塔山阻击战”。为巩固融城西北外围防卫,打击抗日军民并抢掠粮食,当天日寇联队长津川纠集步骑兵近300名,携山炮10余门及轻重机枪等武器,大举进犯东张。
塔山是东张南面的屏障,是保卫东张的军事要地,欲进入东张,必先攻占塔山。
津川吸取上两次直攻塔山失败的教训,兵分两路包抄塔山。一路直逼石竹山麓的真武殿,一路绕沃底抵达塔山西南面的大斜村,占据龙臂岭,形成东西夹攻合围阵势,企图一举攻占东张。日军以猛烈炮火轰击我军阵地,战士伤亡多人。大队长肖仲光指挥部队埋伏山头,严阵以待。当敌人冲至半山腰时,官兵们居高临下,十余挺轻重机枪猛烈扫射,一举歼灭日军87人。日酋津川手掌中弹,带残部躲在坑沟里。至下午四时,我军完成狙击任务转移阵地,残余日军才狼狈退回融城。
第五次进犯发生在7月16日至20日。塔山之战惨败后的日酋津川惶惶不可终日,请求福州日军派兵攻打东张。盘踞福州的日寇遭我几次沉重打击,也深感福清军民的抗日力量是他们的严重威胁,遂决定再度出兵,联合“进剿”东张。由是,一场激烈的阻击战又在东张打响。
7月16日,福清日军300余人向真武殿塔山进攻。与此同时,从福州南下的400余名日军窜至琯口,经太城北侧进攻桥头山。日军以猛烈炮火轰击桥头山,驻守高地的我军在敌众我寡情况下,转移阵地后撤。占领桥头山高地的日军,从左翼向我塔山阵地开炮攻击。守卫塔山的我军遭到两面夹击,遂放弃阵地撤向香山、半岭一带。桥头山、塔山是旧东张的屏障,两高地失守,东张就暴露无遗。是日下午,两路日军进占东张。
7月17日,日军从东张向我临时县政府所在地里坪进攻,在半岭遭我军坚决抵抗。日军从东张水井方向以猛烈炮火轰击半岭,企图攻入县政府驻地里坪村。守卫半岭的是省保一团第九中队,全队官兵在刘振德率领下,宣誓为保卫国土“与阵地共存亡”,鏖战竟日,敌人多次进攻,伤亡惨重,始终无法得逞。
日军半岭进攻不能得手,17日上午,又急调驻海口日军近300名驰援东张。该股日军取道北区阳下漈头,在崎岭遭到陈训增、陈景浩带领的北西亭游击队伏击。日军“仓惶应战,首尾不顾”,死伤22人,至傍晚仍未能越雷池一步,只好折返海口,不敢继续前进。
7月20日,福州日军从峡南窜回巢穴,福清日军也缩回融城,未能达到消灭我军、摧毁我东张后方的目的。
第六次进犯发生在7月24日。驻融城日军又出动步骑兵300多名,携带山炮4门,再次窜犯东张。敌人在宏路南面的田地里,以炮火猛轰我塔山、龙鼻山阵地,自晨至午发炮300余发。日军攻不下我军防线,竟然不顾国际公约,发射了40余枚糜烂性毒气弹。我守军中毒昏迷甚多,伤亡惨重,仍顽强固守阵地。后我军渔溪、塘头部队赶来增援,敌人遭我三面夹击,狼狈败退。敌人黔驴技穷,士气顿挫,此后福清日军只能龟缩县城,再也不敢侵犯东张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