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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名人] 一蓑烟雨任平生 ——闽中游击队员陈福海

 
红色八闽 发表于 2021-1-19 09:32:2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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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盛

               

                  第一次“龙高暴动”

 

      第一次的“龙高暴动”发生在1931年10月初。由莆(田)、仙(游)土匪民团改编的省防军混成旅第二支队,在支队长林靖率领下浩浩荡荡地向福清进发。这支土匪民团改编的省防军到了福清驻地不久便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派捐勒饷,烧杀抢掠……作恶手段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以龙田、高山两地受害最为严重。

      福清龙高一带,早期在陈金来、陈行福、张端哲、何胥陶等地下党团员、革命进步青年的影响下,人民群众的革命觉悟较高。林靖一行倒行逆施的做法很快便点燃了龙高一带村民的怒火,一场以“除暴安民”、“除一人,救万民,消灭林靖匪部”的战斗于12月26日晚林部各营换防之时打响,龙、高两镇的五六千农民分头向林靖匪部进攻。革命的烈火已成燎原之势,紧接着,港头、江镜、东营、三山、嘉儒等地的救乡团也参与进来,经过3天激战,全歼林部驻龙高两镇的两个营700多名官兵。

       第一次“龙高暴动”的成功,影响深远,表面上是官逼民反,并且迫使当时的省政府代主席方声涛宣布林靖迫成民变,并派省教导团进驻福清接替林部;实际上是中国共产党地方组织在福清发动群众,组织群众,开展武装游击战争。

      时年,陈福海18岁,虽然在这场“民变”中只能“跑龙套”,却被这场波涛汹涌的革命浪潮深深地震撼到了。 

      陈福海10岁时候从印尼回国,16岁离开江阴只身前往江镜前华谋生。不久,他听说印尼归来的华侨陈金来在江镜南宵村开“整雅”皮鞋店从事地下党工作。陈福海虽然没有上过学堂,但是对陈金来非常钦佩。1926年前后,他便从回国的印尼华侨的口中陆续获知,陈金来曾经带领一批华侨青年参加印尼共产党领导的印尼人民反对荷兰殖民统治起义,起义失败后被荷兰殖民政府驱逐出境……当时的福清,官匪勾结,民不聊生,陈福海知道,陈金来干的是一件大事,于是不假思索地参加了革命,从此走向了革命道路。

      “龙高暴动”,事实上是福清的人民群众对国民党当局的强烈不满。“龙高暴动”前夕,九·一八事变刚爆发不久,日军进攻沈阳,国民党当局的不抵抗致使日本侵略者迅速占领中国东北,并成立伪满洲国,抗日怒潮席卷全国,抵制日货等救亡运动同样在福清轰轰烈烈地开展。陈金来利用鞋匠身份打掩护从事革命活动,富家子弟何胥陶从江镜各村富绅,借出枪支弹药,武装民众团体……陈福海虽然才参加革命两年,却仿佛置身在革命的熔炉中,他知道,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挽狂澜于既倒;只有革命,才能扶大厦之将倾。

   

                  福清的两次沦陷

 

      1941年春,为了切断中国军队海上运输,有效控制台湾海峡这一战略交通要线,日本侵略者策划了攻占福州、连江、福清、长乐等市县代号为C4的“福州战役”。4月19日,日军从松下方向进犯福清,很快就沿星桥、首溪、牛宅方向直扑国民党陆军焦克功团的防地——里美,哪知焦克功团在日军到达前便不战而退。 由于国民党执行“北和南剿”的积极反共、消极抗日的政策,导致福清在4月20日沦陷。

      日军占领里美的当日,便杀害了民众三十多人。紧接着,日军在福清各区肆意烧杀抢掠,犯下了滔天罪行……群情激愤,福清的人民群众恨铁不成钢,国民党军队拿着军饷,却不能保家卫国。消息传到江阴陈福海的耳朵里,他感到异常地震惊。

      当时,江阴设有两个地下党交通站:下垄——江阴头;南曹——江阴尾。分别由王灯其、翁家竹任负责人。这支由陈金来从虎坝山区带来的游击队,来到江阴半岛后便如火如荼地开展革命活动。陈福海则一边在家以务农为掩护,一边跟着江阴的王灯其与翁家竹继续参与革命活动。

      彼时,陈福海的第一位妻子江镜前华人氏何红妹,已经病逝多年。陈福海在江阴参加革命活动的时候,经人介绍,与庄梅娇刚刚完婚不久。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福清人民正在忍受日本鬼子的蹂躏,大丈夫岂能苟且偷生?陈福海在家寝食难安,他甚至背着新婚妻子多次向上级请缨出战。

      1941 年 5 月,中共福建省委审时度势,及时地向各级地方党组织发出 《 关于抗日游击战争的第一次指示》 ,要求各地党组织不应再隐蔽精干,而应大刀阔斧,利用形势大力发展抗日队伍,开展抗日游击战争。“白皮红心”的地下党员何胥陶积极响应,他以江德乡乡长名义,在江镜地区拉起一支近百人的抗日武装。

      陈福海闻之,再也坐不住了。陈福海的妻子深明大义,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她看出了丈夫的心思,一个春夜,外面雷声大作,正是丈夫出门最好的时机。她对端着饭碗、魂不守舍的陈福海说:“吃完了,就走。”陈福海吃了一惊,但是马上意会妻子的意思。可是,扔下一大家子给瘦弱的妻子,还有村野繁重的农活……庄梅娇紧跟着一句:“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一家人的。”陈福海不再犹豫了,含着泪从墙上摘下一件破旧的蓑衣,一转身,投身在雨幕里……

      陈福海到了何胥陶部队,才知道,这个部队虽然只有百人之寡,可个个都在摩拳擦掌,时刻都在准备着舍生取义。为了隐蔽的需要,何胥陶当时还是一个国民党身份。随着革命活动的增多,引起了国民党反动派的注意,国民党军警特务甚至多次到江镜搜捕他。何胥陶的父母怕他受害,劝他放弃革命,他毅然向父母表示:“我干革命雷打不动,就是丢了脑袋,也心甘情愿。”

      国家需要英雄,而中国从来就不缺乏英雄。古老的东方大国正在遭受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像陈金来、何胥陶这样的英雄,正是整个民族的脊椎,他们有爱国情怀,有民族大义,有革命信仰……千千万万的陈金来、何胥陶正在手联手、肩并肩,前赴后继地赴国难……这或许正是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党失去江山、败走台湾的根本原因吧。当然这是后话,只是,陈福海的心里至此愈发地敞亮,加入何胥陶的革命队伍后,不断地加强操练。

      同年6月中旬,何胥陶的部队加入福平沿海抗日游击区指挥部后,编号为“福平沿海抗日游击第三大队”,何胥陶兼任大队长,在龙高地区开展抗日活动。6月下旬,何胥陶获得情报,有一百多名日军要到江镜扫荡。敌情万分紧急,何胥陶赶紧连夜部署,准备给这些不可一世的日军当头一击。因为第三大队成立不久,跟日本鬼子还没正面交锋。有的人将日军形容成嗜血成性的恶魔,有的人将日军形容成战无不胜的战神……何胥陶知道,这一场战役不仅仅关系到江镜人民群众的安危,对于提高第三大队的战斗力以及改变福清整个抗日形势也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

      翌日,何胥陶经过一番实地考察与战略部署,打算将设伏的地方放在蛙塘埔。蛙塘埔地势复杂,是典型的湿地生态系统,四周围又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芦苇,这个为设伏创造了有利条件。“只是……”何胥陶再次陷入沉思,“日军久经沙场,会不会被识破而突然绕道呢?”“我扛一把锄头,就在蛙塘埔边劳作。”这时候,边上一直沉默不语的陈福海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何胥陶赞许地点了点头。

      6月22日那天,天气炎热,陈福海一副农民的打扮,扛着锄头,戴着斗笠,在蛙塘埔边埋头锄草,何胥陶与第三大队30多名战士则顶着烈日在蛙塘埔的芦苇丛里张网以待。临近中午,近百名日军果然如期而至,他们大摇大摆地向蛙塘埔而来,一个汉奸还向陈福海问路。哪知队伍刚刚靠近芦苇丛,只听何胥陶一声令下,芦苇丛里头喷射出一道道火舌……陈福海迅速躲到芦苇丛后面,带领江镜的群众摇摆芦苇故布疑兵,日军猝不及防,又看到芦苇丛四处是游击队,慌作一团,被打得溃不成军,江镜的人民群众因此躲过了一场灾难。

      战胜日军已经不是神话,“福平沿海抗日游击第三大队”已经得到历练,整个福清掀起了抗日高潮,紧接着,长乐、平潭、连江等县亦捷报频传。1941年8月25日,日军开始准备撤出福建沿海地区,投入即将发动的太平洋战争。1941年9月,日军撤出闽海,福长平等县光复。

      让陈福海悲痛的是,陈金来却在福清县光复的那个秋天殉难。

      1944年,福清第二次沦陷。1945年5月,日军刚刚撤出福州及福清、长乐、平潭等地,国民党再次掀起反共高潮。同年6月,何胥陶在平潭县苏澳港修船休整时,被平潭县长林荫诱捕,落入国民党的魔掌。何胥陶在敌人的屠刀面前横眉冷对,大义凛然。同年6月22日,在福清城关瑞云塔下慷慨就义,终年32岁。

      山河呜咽,草木含悲。短短的几年,陈福海先后失去两个革命道路上的导师、志同道合的战友,陈福海沉默了。抗日战争爆发以来,国共进行了两次合作,目的就是将日军赶出国土,还我河山。人生自古谁无死?若为国家故,马革裹尸,死又何妨?可是,两位战功赫赫的革命战士,均都不是战死沙场……陈福海一转身,一身蓑衣,将自己交给无边的黑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方能盼得光明。

 

                  第二次“龙高暴动”

   

      1945年8月15日,日本昭和天皇通过广播向外界颁布了《停战诏书》,宣布日本向同盟国无条件投降,并接受中、美、英三国促令日本投降的《波茨坦公告》。中国人民长达14年的艰苦卓越的斗争,终于取得抗击日本帝国主义反法西斯战争的伟大胜利!

      由于蒋介石妄图内战到底,实现其武力消灭中共及全国民主势力的阴谋,导致第二次国共合作走向分裂。1947年3月上旬,解放战争正式拉开帷幕。

      其实,从1946年开始,国民党特务就已经配合福清、莆田、永泰等县国民党地方武装,对各县边界革命老根据地进行摧残,大化、晨钟、南洋、大坪一带被“围剿”高达5次,共产党的地下交通站被迫转移、撤销。中共闽中地委、福清县委敏锐地发觉国共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不可避免。1947年3月,闽中地委书记黄国璋在长乐玉田召集闽中地区县级以上干部会议,决定在福清龙(田)高(山)地区举行暴动,以扩大政治影响,广泛组织群众,发动公开游击战争。

      这时候,陈福海已经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在江阴洋门村“赋闲”有两年之久,并育有一女。南方的二三月家家户户忙着春耕,陈福海的农活完成得相当出色,村民形容他耕田、耙田像骑着战马在驰骋。有一天,陈福海带着农具回家,以为女儿陈康云会像往常一样笑吟吟地在门口迎接,推门却发现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来人给陈福海看了他的介绍信,然后握紧陈福海的手说:“陈福海同志,可算找到你了。”原来,龙高一带正在筹备一次新的暴动,是何本魁点了他的将。听说要打国民党,陈福海又满血复活起来,正愁着如何跟妻子庄梅娇商量,看见妻子拿着他的蓑衣在门口已经等候多时了。

      陈福海星夜赶到江镜,得知黄国璋、林汝南、陈振先于4月4日晚移驻江镜泰山寺,与当地游击队汇合成100多人的队伍,准备发动第二次的“龙高暴动”,并且已经完成了全部的作战部署。按照计划,由夏淑琼、俞洪庆、陈振亮带领的福清东区游击队100多人从海口乘船入驻港头瑶山,并与另一支由吴文光、王命灿、谢吓宝、何本魁带领的200多名江镜游击队一起,两面夹攻龙田镇。

      跟第一次“龙高暴动”不同的是,这次的对手是国民党。日军走出日占区,就好比一个盲人,可能随时就要被挨打。国民党则不同,在福清树大根深,耳目众多,一个不小心,没有打掉他们,自个儿却有反被包了饺子的可能。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陈福海,这一战不好打。他跟何本魁说了自己的隐忧。虽然陈福海的话言之有理,但当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则,陈福海毕竟刚刚回到部队,对战况未必了解。但何本魁还是和“三同兴豆腐店”交通站做了交代,严密注视龙田国民党的动向。

      果不出所然,4月5日,“三同兴豆腐店”交通站接到福建省委紧急密令:由于泄密,国民党省保安总队胡季宽已经带着1000多人,进驻龙田、高山、江镜、渔溪一带“清剿”,敌强我弱,起义立即取消。

      第二次“龙高暴动”虽然因过早暴露目标没有举旗,但终究揭开了闽中地区爱国游击战争的序幕。

 

               一鼓作气,扫清残敌

 

      1949年4月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横渡长江,一举解放南京,摧毁了国民党反动派统治中心,标志着中国人民解放战争进入了历史转折时期。在这关键时期,毛泽东提醒全军指战员“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号召大家一鼓作气,扫清残敌。

      到了4月中旬,国民党残军便陆续盗运物资南逃,闽中游击队福清游击分队派遣何本魁队伍前往拦截。何本魁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一位神枪手,如果强行拦截,势必要跟残军交上火。一方面游击队在战斗中难免要减员,另一方面,这些物资也会尽数烧毁。

      第二次“龙高暴动”因为泄密而失利,为防重蹈覆辙,这次陈福海悄悄向何本魁提议:在太城——琯口的宏路沿线拦截,可以用车故障打掩护逼停残军的车队,然后趁其不备将车队拿下,这个提议当即获得通过。

      4月18日,国民党残军的车队浩浩荡荡通过设伏的路段,看到一辆货车抛锚在路中央,从车上跳下一个国民党兵前来查探,未等他看清状况便被陈福海下了枪。这时候埋伏在公路沿线的群众一拥而上,残军车队顾首就顾不了腚,顿时全部投降。福清游击分队截获汽车24辆,没收了企图偷运出境的粮食、布匹、毛线等物资,缴获一批枪支、弹药等武器。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连躲在车上的国民党莆田日报社社长、中统女特务林荫明也被一并擒俘。

      为防残军带着物资继续南逃,闽中游击队福清游击分队一不做二不休,于5月16日索性将福厦线上的常思岭至桥尾一段公路沿线的桥梁、电线杆尽数毁掉。国民党残军犹如惊弓之鸟,虽发现游击队毁桥、砍杆行动,也不敢出来。

      国民党第96军的前身是骑兵第2军。1949年4月下旬,人民解放军发起渡江战役后,该军弃阵而逃,其第141师在南逃过程中被人民解放军全歼。军部率领第212师及残部进入福建后改隶福州绥靖公署。

      1949年5至6月间,闽中游击队第五中队政委陈振亮奉上级命令阻击国民党96军残部。这时,需要一位智勇双全的干将,将当时福清游击队创办的《火花》报及时地向群众广泛宣传,向敌人散发。同时,还要发动群众,摧毁旧保甲制度,召集海口、城头一带的船工,将船只藏匿起来,防备国民党96军残部向平潭等岛屿逃跑。因为陈福海长期在江镜、龙田、高山、海口一带革命,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于是,何本魁又点了陈福海的将。

      陈福海与游击队员不辱使命,一边散发《火花》报,将当时的革命形势和党的任务更加广泛地向群众宣传;完成各项任务之余,偶尔还能抽出手来,痛击一下下乡抢劫民财的敌保安队,鼓捣一下东皋山敌哨所……

      6月26日,溃逃到福清的国民党96军残部苟延残喘,勾结福清地方的反动武装取道县城和上迳,打算仗着人海战术往龙高一带溃退。共产党福清地下组织早有了准备,他们发动群众、民兵1万余人,配合闽中游击队第五中队进行截击。国民党96军残部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军队所到之处,群众鸣锣告警,呐喊围攻。青壮年用长予、大刀等武器打击国民党军队,参加第一线作战的人数达四、五千人。

      这时候,陈福海等游击队员的前期的革命宣传产生了效果,各乡在战斗打响之前,就已经安排老弱妇幼离开了村庄,并且自发地进行坚壁清野;战斗打响之后,又组织了后备队、后方组驰援前方……国民党96军残部纠缠了三个昼夜,占不得任何便宜,又饥肠辘辘,只好扔下武器弹药与几十名官兵尸体往县城退守。游击队大获全胜,缴获枪支弹药无数。后来,国民党96军残部往厦门方向逃窜,在漳夏战役中大部被歼,其余残部在福建永泰县向人民解放军投诚。

 

               株守山林,淡泊名利

 

      1949年7月上旬,人民解放军入闽部队加紧进行解放福州的战役部署。福清是福州南翼门户,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解放军第29军派出侦察营长并带领20余名侦察员,来到福清游击队驻地龙卧寺。陈振亮派了数名精悍的队员,为侦察营当向导。一天,陈福海乔装成一个农民在江镜前华侦察,被路过的一股国民党匪军逮捕。特务认得陈福海,于是对陈福海严刑拷打,想获取人民解放军的入闽的军事部署,可是十几年的革命生涯,陈福海已经树立了崇高的革命信仰,早已把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特务既然撬不开陈福海的嘴,就将他抓到永泰县异地看押,又将他的手脚锁上重重的铁链,逼迫他干重体力活,以摧残陈福海的意志。

 

陈福海同志的“五老”登记表

      1949年7月5号,为适应游击武装迅速发展的需要,闽中支队司令部把原先的5个中队全部扩编为大队,第五大队改称为福清大队。人民解放军在闽中游击队福清大队配合下,摧枯拉朽,于8月16日拂晓,解放福清县城。同一天,永泰县也获得解放。当时,在各个县城内尚存残敌,他们接到密令,就地解决狱中关押的地下党工作者与革命志士。陈福海早已经听到了革命胜利的号角了,这个曲子极美,是一首葬送蒋家王朝的赞歌。陈福海打算从容就义,一个狱卒却悄悄地将他放了,狱卒动情地说:“中国可以没有我,但是不能没有你。”原来这个国民党狱卒在看押过程中,早已经被我们的革命志士在狱中坚贞不屈的革命信仰所折服。

      陈福海离开监狱,仿佛从地狱走了一遭,几个月以来的严刑拷打,让他伤痕累累。因为担心特务追杀,陈福海拖着伤病强撑了一段路便昏了过去。永泰县岭路乡的一个老妇救了他,在老妇家里休息几日,因为不知道外头形势,怕连累老妇一家子,陈福海坚决告别返乡。一个星期后的早晨,雄鸡刚叫过一遍,庄梅娇就起来了。当她推开门,看到一个形如枯槁、面目犁黑的男人站在门口,待分辨清楚后庄梅娇突然尖叫一声直接昏厥了过去。

闽中游击队员陈福海同志

      陈福海回家后,在病榻上又休养了两个月。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喜讯传来,陈福海像小孩子一样笑开了怀。1950年2月福清县人民政府给陈金来家属颁发了烈士牌子,他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建国之后, 经省老区办审定的革命“五老”人员一批又一批,陈福海始终不为所动。在雨天,村民经常会看到陈福海穿着蓑衣在田间劳作,仿佛中国的抗日战争与解放战争两段历史跟他毫无关系。1966年12月10日,陈福海对前来填写“福清县江阴公社洋门大队参加地下革命人员登记表”的同志说:“我同意你们登记,但是不准申报。”1985年,为贯彻省、市、县委处理地下党遗留问题的指示精神,再次落实“五老”的遗留问题。在福建省人民医院学医的陈福海的儿子陈康华写信回来咨询。陈福海让人回了一封信,短短八个字:“努力学医,报效祖国!”

福清市江阴镇革命历史纪念园

 

纪念园内碑文镌刻着陈福海同志的名字

 

 

   

作者:陈盛,省作协会员,福清市作家协会小说委员会主任。

资料来源:《中共闽中地方史》(中央文献出版社)、《中共福清地方史大事记》、《福建省福清市革命烈士英名录》,部分材料由陈福海之子陈康华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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