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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地铁的间隙里刷知乎,随手点进一个话题:“你见过最没见过世面的女孩是什么样子的?”结果被一个靠前的答案惊了几秒。 “我大学室友,七八线小城市,上大学前没见过麦当劳肯德基,不知道椰子是什么”。 地铁来了,我攥着手机被人潮挤上车,站稳后仍在震惊——活了二十二年,突然被别人一句话给打到“没见过世面”的阵营里,心情实在有点复杂。 是,刚上大学时,我也以为椰子就是个水果呢。某次聚餐,听学长说到三千多的椰子,顿时拿不稳筷子,“什么品种,怎么这么贵!”一桌人哄笑起来,我还在不明所以地追问着。 ……回想着那些个窘迫的片段,我忽然笑了,小声嘟囔一句:“椰子就是椰子呗,椰你个大头鬼”,然后把手机揣进兜里,在人群中挺直了背,无比自在。
二但这样一份“豁达”是需要时间的,谁也不是一开始就能坦然面对一切新鲜未知的事物。 想起上大二时,要好的朋友请我去一家超贵的餐厅吃饭。正值圣诞节,裹着一身寒气推开门,里面明亮又温暖,坐在餐桌前的人表情安逸,慢条斯理地享受他们的午餐。 那天有个细节我记忆犹新:开餐前,我愣是不敢喝手边那一大杯柠檬水,生怕那是用来洗手的而被我喝掉闹了笑话。 眨眼快三年,早忘了那顿饭的味道,也可能因为局促根本就食不知味,只记得它们很贵,够在学校吃半个月的饭。 那天我吃得很慢,我羡慕着坐在对面的朋友,因为她是那么松弛,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那种我自懂事起就在拼命摆脱的东西——焦虑,紧绷,永远不敢慢下来停下来。 是的,她早已习惯了我仍陌生的一切。 当缺乏底气时,未知的那部分世界是寻不见光的,如我般要强的孩子,知道自己暂时无法拥有,于是干脆背过身去,带着一种保护自己的姿态,只去经历不太昂贵的那些。 三也在各式各样的窘迫里,我一早就明白了“有钱”的重要性。所以后来没纠结太久,就放弃了考研,投身社会。 大城市的日子没有别人说的那么苦,年纪轻轻,欲望饱满,甘愿熬很多个夜,为来日挣一份底气。 我穿梭在人群里,地铁上,城市间,裹着那件焦虑的外衣,日复一日地紧绷着神经,连大醉一场也成了奢侈的梦想。 在麦当劳靠无限续杯的咖啡熬出了毕业论文,熬出一篇篇稿子,也常坐凌晨三点半那趟火车,省出白天的时间接着工作,深夜的候车室仍坐满人,这就是北京的好,绝不让你在任何时刻寂寞。 四终于在二十二岁这年,在大厦顶层的餐厅打过了卡,可以请朋友喝星巴克,可以不考虑钱地节省时间,也可以送爸妈像样的礼物。多好,至少看起来,我吃过的那部分苦,终于酿造出一丝甜。 但遗憾却坦诚地说,我对“世面”这词仍一无所知。 是的,我仍没有用上Lamer,没有背上LV,没有穿上最新款AJ……按当下年轻人的标准来看,这个年龄该有的追求,该见的世面,我似乎一样也没有。 但我不急,除了余额,我还收获了一点平和,它让我终于能在某些时刻安静下来, 我这二字打头的年纪,目标明确的清醒头脑,和一身十年内使不完的力气,它们蓄势待发,时刻准备去给我挣一个金碧辉煌的未来。 那么我又何必,着急去见那虚无缥缈的所谓世面呢? 五其实也就是短短几年前,我还认真地坚信穷游也可以走遍世界,也曾坚持从本就不多的生活费里克扣一张车票,去向往已久的地方蜻蜓点水地看一看。 那时候到一座城市,我只靠一双脚丈量景点,在美团上找低价的套餐,把每顿饭简陋地打发掉,脚底磨出水泡,疼得兴致缺缺。
直到后来存款多一些,再重游故地,我才心服口服,不再把穷游的好挂在嘴边。 底气足了点,我开始舍得,舍得去吃有点贵但地道的泰餐厅,舍得心无旁骛地在酒店睡一整个下午,舍得打车穿梭在各处,省下时间和体力,慢慢体会从前因疲惫而忽略的那部分韵味。 六我终于不再逞强了。穷游固然有千般好,但总有一些好,是没钱时无法体会到的,偏巧一个城市的惬意和自在,大多都藏在那些奢侈的体验里。 当然,这绝对不是劝年轻人透支明天来享受今天。毕竟我也见过太多朋友,背着一万五的花呗账单,依然风流快活。每月发了工资还上一部分,再把账单分个期,空出的额度不用说,接着拿它去见世面。
上大学时马克思学院的一位女生,在贷款平台上欠下巨额债务,而后拆东墙补西墙,直到最后面临牢狱之灾。 一纸退学通报冷冷地贴在学院楼前,人来人往的嗟叹声里,谁也想不到那未见过的世面有多美,值得她抵上余生自由去看。 每当这些时候,我总会无比庆幸,那个要强的自己并没有被“世面”带偏了去。这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永远的本分,靠一双手清清白白地打拼,从不贪图能力范围之外的享受。 七灵魂可爱的女孩,不会因为年轻时没有几件奢饰品,就变得气质缺失、姿态畏缩的。 趁年轻拼一场,不考虑姿态美丑,只考虑将来能满足自己的任何欲望,能毫无企图地去爱任何人……想想就觉得人间值得。 所以年轻人们又有什么好着急的呢? 如果你梦想环游世界,第一步不是去看什么省钱攻略,而是发狠地挣钱,是带着膨胀的余额,再大踏步地去看世界。 你要相信,年轻时不必急着见世面,当你有钱时,世界会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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