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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清文史资料》第二十四辑

 
Sun� | 来自福建
福清建国初期原盐缉私和盐务工作
翁发喜

缉私护税情况

福清沿海盐民晒盐历史悠久(史料考证唐末宋初开始)。建国初期,龙田、高山、三山、海口、江阴等都是晒盐区。海口及龙高一带的制盐法是淋卤坎晒。其作法是用一个大木楻(与农家贮谷的大谷桶一样大),上面用篾编的竹箅盖上,在海水淹不到的浅水滩上,挖一洞穴,把木楻装进,再去挖带有盐碱的海土捣成粉末,堆在竹箅上,挑上海水,淋在海土上,过滤到木楻,待沉淀后,滔出卤水,倒在用硋片铺的盐坎上去晒制,即产出原盐。这种制法是十分原始落后的。唯江阴盐场和平潭韩厝楼盐场是利用海滩建盐田制卤后,也就是用硋片铺的盐坎制产的。

上述两种制法生产的原盐年产达几十万担。解放前夕,沿海各乡镇旧盐务机构解散,建国初期地方新政权建立未巩固。因此,大量私盐充斥城乡市场,贩卖私盐的奸商和牙纪活动十分猖獗,走私漏税严重影响了国家财政收入和经济恢复。因为原盐是国家专卖物资,盐税(时分渔业盐税每担 4 元,食盐每担 7 元一一折新人民币)是国家财政的主要税收之一。因此,在基层设立盐务稽征机构,加强缉私护税力度,是非常必要的。

1950 年 11 月,我由福建省“支前”司令部前方办事处奉命调回福州西湖休整后,省委组织部分配我到省盐务局,接着由省局分配到福清盐管处(处设福清西门国民党旧盐仓),处长是李毅县长兼,副处长是庄严。我到处里没几天,就被分配到海口盐务稽征所。所址设柴牙兜张九美家(租的)。所长是南下干部沈潜,会计是何泽沛,出纳黄励,我负责开税票,林斯良、詹宣邦、林启喜(我和这三位都是“革大”出来)为外勤缉私,林依亮为炊事员。1951 年初,县办事处吸收青年干部张聿惠、张九茂补充外勤。时工作虽有内外之分,但在夜间缉私,除留炊事员负责看家外,其余的一律出动。同时还配备武装力量,是解放军编制一个排的人民盐警,常驻海口。

1951 年 2 月,就在春节将临之际,我们得到情报说,海口区管辖的星桥、东山、牛宅等村,有一大批私盐,由不法盐商牵引,组成团队,将在黑夜里,肩挑到长乐贩卖,若不组织力量追缉,只能眼睁睁地让其走私漏税了。我们曾组织了几次追缉,由于力量单薄,寡不敌众,反而被围攻殴打。盐务稽征干部陈宗亮,就被打得头破血流,住院治疗了好几个月。为此,我们在盐警全付武装配合下,春节不放假,好几个夜晚,由所长带领,我们各个手执木棒,紧装束带,向五龙山进发。我们爬山越岭,到七社南岭山沟,在羊肠小道旁的莽草丛中打埋伏,截击贩私者。寒夜白霜重,我们穿的灰棉衣,被霜下得白花花,手指冻得僵硬也不易伸屈,但为了维护国家税收,杜绝走私漏税,在一种革命豪情驱使下,倒也感到热呼呼的。那些年头,我们的生活待遇是供给制吃“大灶”,一天定量一斤半大米,夜间工作即使是通宵达旦,也没什么补贴,但谁也不喊苦。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或是其它什么原因,我们连续埋伏好几夜,都扑空而不见动静。终于有一天半夜,在万籁俱寂中,侧耳遥闻有挑夫近百人的“堵杖”撞石的叮当声和唷唷的喘气声由远而近。没多时,他们已挑到我们的跟前。这时我们不约而同“唬”的一声猛跳出草丛,各个木棒紧握在手,盐警的步枪和卡宾枪也都子弹上膛、刀出鞘,猛喝道:“不许动,你们走私是犯法的,一律挑着跟我们走!”我们把他们吓懵了,都乖乖地被我们押到海口盐务稽征所来。类似的夜间缉私,在当时是家常便饭。其他各所的缉私工作,大致也是如此。我们在所里审问他们家庭情况、个人出身等(我们也很理解他们一部分人,是因为生活所迫,所以铤而走险)。时经乡干部来证明他们是劳动人民后,我们就本着以教育为主的精神,把私盐没收,人与工具一律放回。但对不法盐商和牙纪,以及上次行凶打我干部者,经多方取证证实后,也分别给予刑事处分。与之同时,我的家乡江阴南曹村,也发生了一起走私者打缉私干部左涤泉的事件。肇事在逃者就是我的堂侄翁其经。被立案查处时,县办事处副处长庄严了解到肇事者就是我的堂侄,就通知我叫翁其经主动投案,给予宽大处理。我赶回家,找到了他,做思想工作,终被我动员主动投案,庄处长又要我亲自审问笔录。当时,我大有一种“大义灭亲”心态,丝毫不徇私情令他把错误事实招供出来。结果,翁其经从轻处罚,只拘役 6 个月就释放了。我也经受了一场革命立场的考验。

当年,为教育广大人民群众,把我们税收来之于民,用之于民的道理讲清说透,印了大量宣传税务政策材料散发宣传,并调查社会,得出数据,每人每年仅吃 14 斤食盐,负税很轻,且是公民应尽的义务,思想工作做得极为细致。终将全县食盐和海盐归口城乡供销社统一销售,初步杜绝了私盐漏税。随着土改,沿海贫苦盐民分到了耕地,阶级觉悟和爱国思想也随着提高了,有的连国民党时期埋在地下的私盐,也纷纷献出归公,向国家纳税。1951 年冬,我请假探亲在家时,江阴盐场有一位老盐工翁宜清,半夜敲开我的门,向我交心说:“我家里很贫穷,生怕死后子孙无法为我埋葬,故在解放前,我就偷私盐埋藏在地下洞里,以备将来变卖之用。现在,有耕地了,生活和后事不用愁了,让我将私盐归公吧!”第二天,他带我和江阴所干部到他家藏盐处,亲自挥锹,刨开地窖,把几十担私盐献出交公。为此,我也深受教育,写了篇题为“老盐工的打算”,以生活小故事形式在《福建日报》刊登出来,收到了很好的宣传效果。

建国初期,全省盐业产过于销,于是福建省盐务局通过省人民政府,做出决策,凡是制盐方法落后的地区一律铲除其生产设备。因而,福清的海口、龙田、高山、三山等盐业的淋卤设备木桶和晒制的硋片坎,要一律铲除掉,政府发放待业生产费无偿贷款和救济补助。当时,上级考虑到江阴盐民生活贫困无出路,只把上中农以上的单干盐坎铲除掉(涉及 11 村,500 多户,铲除了 5000 多坎)唯留下南曹滩、张厝滩的贫下中农 200 多户,生产面积 2009 公亩,让他们在新建立的场务所管理下,在计划内继续生产。

在全县沿海废除私晒生产设备,发放各项待业生产费让其转业后,1952年春,福清盐务办事处在龙田区假一所大教堂,召开全县废区盐民代表暨表彰废坎积极分子大会。大会总结全县计铲除私晒的淋卤盐坎25481 坎,给 4215 户盐业户发放各项待业生产费用计 7.5 万元(折新人民币),其中救济款 2.27 万元,工程款 3.77 万元,无偿贷款 1.46 万元,补助围垦农田面积达 6296 亩。至此,才在全县范围内杜绝了原盐走私活动。

盐业废而复兴情况


福清盐业生产,历史上几经兴废,在建国后,也有过废而复兴的旺盛时期。

1949 年 9 月 5 日,福建省军事委员会接管伪福建省盐务系统,福建省设立福建省盐务局,莆田县设立盐务分局,分局局长孙振古责令国民党莆田盐场涵江分场伪场长李兴玉办理移交并由其接管。当时,福清唯一江阴盐场,被设为场务分所,隶属于涵江赤港中心所管辖。接管时,江阴盐务分所仍设芝山村翁述龙家,首任主任左涤泉。1950 年 4 月 1 日,新成立的福清盐务办事处,奉省盐务局令,将平潭县韩厝楼和江阴二分所,由莆田盐场涵江分场划归福清盐务办事处管辖,同时,在海口、龙田、高山、三山设立盐务稽征所,宏路设稽查站,这些地区的制盐方法落后,不适应发展,稽征所的职责是动员晒盐户铲除制盐设备和缉私护税,唯江阴和平潭韩厝楼二场,盐民生活贫困,废掉暂无出路,故让其生产,故设场务所,职责是管理产销和缉私护税。

1952 年 3 月,全县废坎结束,福清盐务办事处撤销,改为盐务所,庄严副处长他调,所主任由原处里的人事课课长曾志忠取代。不久,曾志忠他调,由陈魁同志接任,各区的盐务稽征所也改盐务工作组,在海口区,我被任命为组长,组员是林斯良、詹宣邦、张聿惠、张九茂。何泽沛、黄励调县参加“三反”、“五反”。林启喜调山东搞工业建设。江阴盐务所也改为江阴盐务工作组,管理贫下中农 222 户,留下滩场 2000 多公亩,盐坎 1600 多坎,继续生产原盐。同年 5 月我由海口被调到江阴盐场工作组任副组长,南下干部陈凤樵任正组长。虽是一个组,却配备正式干部 11人、职工 1 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配备陈文荣为会计,王长佑出纳兼统计,陈忠芳主办产销,全场分两垞,南曹垞郑学静负责,场务员陈嘉斌、老游,张厝垞林霖燕负责,场务员余长俊,陈鹤龄,炊事员林依亮。解放后,盐民们以主人翁态度,积极热情生产。全县唯一留下的江阴小面积盐场,产量年增,1953 年达 1766 吨,占全省年总产量 21%,受到了省局表彰。

民国 20 年(1931 年)5 月 30 日,国民政府公布的新盐法第 4 条规定:食盐以含有 90%以上氯化钠者为一等盐,含 85%以上氯化钠为二等盐,氯化钠未满 85%者,不得用作食盐。前项一等盐所含水分不得超过 5%,二等盐所含水分不得超过 8%。上级虽也强调沿用上述质量标准生产,但江阴盐场从未配备质检员,盐质如何全凭手感、目测定等,一律被定为二等盐处理。

1952 年冬至 1953 年冬,江阴盐场干部在盐村南曹和张厝利用业余时间大力发动村民开展扫除文盲工作,诚心诚意为民办好事办实事,两所夜校夜夜学员各达 300 多人,连四、五十岁的村妇都积极参加学习,风雨无阻,雷打不动,被称为“铁夜校”。同时,聘请三山女青年陈珠英到盐场办日校教盐工子女学习。经费由盐场福利和苦卤款开支,学员、学生全免费,连学习用具也不需自备,南曹小学即由此创办而发展壮大。

1954 年 8 月 10 日,福清唯一主管盐务的盐务所也撤销了。省局决定把江阴盐务工作组,移交地方国营莆田盐场管理,把江阴盐务工作组又改名为“江阴场务所”。我被调到莆田盐场场政科,由莆田盐场调郑丹泉为江阴所副主任,陈凤樵被任命为正主任。

1955 年 6 月 28 日,江阴盐区的南曹、岭兜、布厝、后林、西林五个自然村的盐民和转业盐民,以南曹 96 户为主体,组成 304.5 股,每股出一份劳力,自力更生围海堤长达 2166 米,面宽 3 米,高 2.5 米,围垦面积 6539 亩,拟作耕作,并建单孔闸门一座于新港之首,工程仅突击了 3个月,于 9 月 30 日合拢,并成立管委会对垦区加强管理。

1955 年至 1956 年,合作化时,江阴盐场 222 户个体盐民,先把盐坎加入初级社分红,后把所有盐址设备和器具一律归公高级社,从事盐业者也按劳取酬,社会主义集体所有制,一下子取代了历时近千年的盐业个体所有制。

1957 年 12 月 25 日,福建省盐务局下文批准扩建江阴盐场,在农垦长堤之外,再筑一条长堤达 2000 多米,把农垦长堤 2166 米圈在内,连同农垦面积6539 亩也归并办盐场,张厝新修的一条海堤长1485 米圈内,面积4239.52 亩,也不例外地被归入办盐场。

1958 年 2 月,江阴五大乡抽调近千名劳力,集中南曹村,进行扩建盐场的培堤和动工基建等项目。扩建的南曹滩和张厝滩总面积(包括个体的封建滩 2000 多亩在内)达 16072.64 公亩,为全县最大的盐场。为了推广盐业生产新工艺,省局由莆田盐场抽调技术熟悉的高仲鎏、林清德、宋宗范、郑万庆等十多名干部为老场支援新场。同年,三山区泽岐也建起盐场,省局亦由莆田盐场抽调处级干部张汉福为建场总指挥。同年 8 月,成立福清盐务管理处,系省盐务局派出机构,财权属省,人事下放县管,行政由福清工交部、工业局双重领导。9 月 1 日,省局决定将原由莆田盐场管理的江阴场务所,又归还福清处管理。移交时,移方是莆田盐场场长李裕行,接方是福清县长王建道。仅 1958 年,福清就建国营盐场(江镜、东阁)二场,乡办盐场(江阴扩建、泽岐、芦华)三场,福清盐业开始进入废而复兴的旺盛时期。经过 1958 年、1968 年、1983 年三次大规模围建、扩建,共拥有 2 个国营盐场,14 个乡办盐场,5 个村办盐场,产区扩及 9个乡镇,全县产区总面积为 22.1 万公亩,其中生产面积 15.1 万公亩,为福清税收和经济建设起了一定的作用。这些空前盛况的史料,让知情者今后来写续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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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4-18 14:5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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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 | 来自福建
筹建政协福清县委员会过程回忆

江英时

一九五六年五月,我原在中共十三区委会(港头镇)任职,突接县委组织部通知,要到部里报到另行安排工作,没有说清到哪个单位,只说是县直机关。到组织部时,是林民坛同志接谈,他说县里要成立政协,调你与郭金榜同志二人负责筹备(郭金榜原在闽侯专区劳改场任指导员、中共党员),现在就去统战部报到。

我拿了介绍信到统战部,当时施友铿副部长热情接谈,表示欢迎我们加人统一战线工作队伍,要我二人主要筹备成立政协的前期工作,他意味深长地说,统一战线工作非常重要,是党的三大法宝之一,主要是做人的团结工作,我们要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积极性,为国家和党的事业服务。上级决定在发达的各界人士多的县,尤其象福清这样的著名侨区,率先成立政协组织,他还说,搞统战工作的干部要“外圆内方”,外圆就是要工作中应平易近人,以诚待人,遇有不同看法,允许求同存异,切勿以势以权压人,内方就是一定要坚持党的原则,不搞迁就,和稀泥,与各界人士联络谈话中,切勿丧失一个革命干部的原则和立场等等。你们报到后先在统战部上班办公,搞物色委员人选的前期工作,待筹备条件成熟,向县委领导汇报后再确定成立大会的具体时间、地点。现在主要任务是物色委员人选。

当时我分工了解特邀界委员人选(社会名流和旧军政人士、旧知识分子等),其它各界由郭金榜同志负责配合统战部了解。领导一席话,让初步进入统战系统工作的我思想上有了个概念,因自己长时间在基层工作,在当时历史背景下,思想上装满“阶级斗争”这条弦,加上平时性格率直,语言艺术也差,恐难以胜任这一工作,但组织的调动不能不服从,一上班先学习有关统战、政协的性质、作用等相应文件资料,随后,就开始下乡,先后去了渔溪、东瀚、三山、港头、音西、城关等处,了解物色一些人选:林启东(保定军校一期原旧社会省长刘建绪同学,团级)、翁鹏程(旧社会福建高等法院首席检察官)、林盛梧(国民党云霄县县长)、倪运藻(旧社会律师公会会长)、杨晦生(前清举人杨光前之子,老教师)、俞兆复、叶佩丹(旧社会知名绅士)、林振涛(女,法官,上海高等法院高等法官余长资夫人)、王梦旦(清末秀才)、何葆濂(清末秀才)、郑铁民(清末秀才)、吴凌云(旧社会著名书法家)、林振坤(保定军校一期生,刘建绪同班同学,团级)等等。

经过几个月的多方了解物色,筹备工作终告完成,全县共确定各界委员人数六十三人,列席会议代表四十八位。经县委常委研究批准确定于1956 年 12 月召开成立政协福清县委员会第一届第一次全体委员会议,会场地点确定在城内后埔街基督教“福华堂”。会场上布置庄严大方,主席台正中高挂政协会徽,会徽左右两旁挂着毛泽东和孙中山巨幅画像,台两旁写着:“长期共存,互相监督”大标语。大会由施章干副县长主持并致开幕词及提案审查报告,县委纪平书记作政治报告。会议选举纪平任第一届政协主席,王建道、高至荣任副主席,统战部副部长施友铿兼任秘书长。

县政协一届一次常委会通过了成立各专门机构,设秘书处,为日常办公处理来往文件及组织委员活动。

我和郭金榜同志宣布为专职干部,他任秘书,我为主办干事,特邀翁鹏程先生聘任为脱产的驻会委员。

数十年沧桑已逝,算作“雁过留声”,留作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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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 | 来自福建
新  华侨捐献回顾

王锦照

新厝镇是福清市的重点侨乡之一,据统计全镇旅外侨胞 42800 多人,相当于全镇国内总人口的 1.6 倍。20 世纪 90 年代新增加的华侨有 500 多人,我于 1995 年退休,新厝镇领导留我参加编写镇志工作。1996 年间,镇分管侨务工作的领导郑文木同志要我负责搜集新厝华侨情况和典型人物材料,因此,我就开始对全镇海外华侨情况进行摸底,发统计表,下村逐个调查,现将当时搜集的材料进行系统回顾,小结如下四个方面:

(一)新厝华侨出国历史

新厝镇村民据传说是明朝开始,就有人出洋谋生,至清乾隆年间(1736-1795 年),沿海一些村民仍陆续渡洋出海。当时有峰头村名叫翁添丁的远渡瓜哇岛谋生。清同治年间(1862-1874 年),江兜村村民王德、王布达师两位也相继去新加坡谋生(当时新加坡属马来西亚管辖)。民国时期,军阀割据战乱频繁,苛捐杂税、自然灾害和瘟疫相逼,村民为避战乱,避祸海外,渡海谋生者更盛。1912-1949 年的 38 年间,新厝镇村民出国谋生者达数千之众。共和国成立初期,部分前政府公职人员、地主、乡绅、保甲团丁等,也逃往海外,部分逃台后又辗转到印尼、新加坡等地。以后出国的,多由亲友援引,出洋定居。当年外出口岸,多在双屿桥头、峰头澳口等地。侨胞在南洋各埠,开荒创业,繁衍生息,为开发侨居地的经济、文化起了积极促进作用。初始,侨民们主要从事拉黄包车、踏三轮车、店员、矿工、开荒种地等;待有了些微积蓄,他们便经营起小摊贩、小食店、开自行车店、出租三轮车等。有的则继续发展,不断更新,从小到大,从土到洋,创办客栈、旅馆、酒肆、商行、金融、汽车配件、粮油食品、工矿企业等;不断发展,不断创新直至近代的集团公司、金融巨贾。世代久居海外的新厝籍侨胞,大多数在侨居国成家立业,与侨居地人民结下深厚友谊,不少人加入当地国籍,成为外籍华人。

(二)社团组织机构

新厝籍旅外乡亲参加的社团组织,多经当地政府或相关部门批准注册而成立,其性质为联络乡情侨谊、团结乡亲、扶危济困、积德行善的群团组织。他们以县份或以联县名义,有的则以村镇、祠堂庙宇命名。这些社团组织,多系爱国爱乡的进步社团。他们范围广、人数多、功能全。据侨情普查统计,新厝镇旅外乡亲组织和参加的社团共有 231 个,其中规模较大或活跃的有 20 个;跨县份联办的有 4 个;以福清县份命名的有 7 个;以新厝镇各村庄命名的有 3 个;以姓氏命名的有 2 个;以祠堂庙宇命名的有 4 个。诸如:“世界福清同乡联谊会”,新加坡“福清会馆”,“福莆仙公会”,“兴安会馆”,“江兜王氏公会”,以及“总义祠”、“汾阳庙”、“新灵洞”、“钟灵庙”、“昭灵庙”等董事会;还有以村名命名的“蒜岭旅印尼同乡会”、“岭边旅印尼同乡会”。

新厝籍侨胞在跨县社团任职的较多:陈子兴先生是第二届世界福清同乡联谊会的第二副主席,福莆仙公会名誉主席,新加坡福清会馆永久名誉主席,新加坡兴安会馆名誉会长;江兜旅新加坡华侨王发祥先生,既担任新加坡福清会馆副主席,又担任“世联”副主席;王福顺先生不仅是“世联”副主席,而且也是新加福清会馆的副主席,以及王氏公会主席。峰头村旅印尼华侨翁瑞财先生是印尼东瓜哇福清同乡会第二十届总务部副主任、2000 年 11 月在香港成立的“福清新厝同乡联谊会”会长。

(三)华侨对家乡捐献情况

新厝籍旅外乡亲,背乡离井,远涉重洋,艰苦创业。对家乡公益事业,发展生产,创办企业都是慷慨解囊,无私奉献。自共和国成立以来,海外华侨捐资赠物予单位或个人的,折合人民币达二亿多元。华侨的捐赠项目众多,归纳有四大项:

1、支援工业企业生产。据 1995 年侨情普查资料与近年新落户三资、独资企业统计,全镇“侨资创办企业十多家。1980 年 1 月,为发展家乡农业机械化,蒜岭村印尼华侨陈子兴先生捐资 36 万港元,兴建蒜岭侨兴农械厂,曾为服务农业生产做出很大贡献。双屿村旅印尼华侨王忠茗先生于 1981 年独资为双屿村兴办粮食加工厂一座,既方便了村民,又增加了村财收入。1994 年旅印尼华侨陈启明先生长子陈炳琪先生,先后筹资 1000万元美金,创办独资企业“福建宝利特制革工业有限公司”,占地面积23433 平米。1996 年 4 月 30 日竣工投产,年产值 6000 万元,产品 90%以上外销美国、俄罗斯、日本、德国、法国、韩国、澳大利亚和香港地区。该公司在陈炳琪先生的科学管理与直接领导下,发展稳健、迅速。1999年、2001 年被福清市国家税务局评为“百万元纳税大户”,其产品连续 6年被福建省政府评为“福建省地产最畅销商品”,连续 5 年荣获“全国外商投资双优企业”称号。2000 年陈炳棋先生又投资 2000 万美元,新建编织品工厂。

2、支援农村牧业生产。农业是新厝镇经济支柱之一,旅外乡亲十分注重农业投入。不仅在资金方面捐资援助,而且在农业器械、化肥方面,也有不少贡献。据不完全统计,全镇侨胞投资农业生产折合人民币 1259万元,其中基础设施 214 万元,农业机械 164 万元,农林牧业 881 万元。蒜岭村旅印尼华侨陈德发捐资 600 万元在家乡建 590 亩果园,并投资 150万元办养猪场。棉亭村旅外侨胞,筹资 80 万元组建“有德智果场一所,种桂圆果树 200 多亩。江兜村旅印尼华侨黄俊发多次捐资围海造田和加固海堤,无私捐献 50 万元。

3、支援文化教育事业。捐资兴学,培育人才,是新厝籍旅外侨胞的美德。全镇 16 个行政村,有侨办侨助小学 15 所,捐资赠物千万元。其中,解放前兴办的有 2 所:棉亭的培元小学,是 1923 年由印尼华侨郭可模和郭可济先生捐资的;另一所是岭边倬臣小学。1950 年捐办的有 5 所,70年代捐办 2 所,80 年代捐办 2 所。岭边村旅印尼侨胞郭玉荣先生,1985年为筹建界下侨光小学,不仅带头捐资 15 万元,而且还发动 37 位华侨集资 47 万元,建成侨光小学。东楼村印尼华侨杨孙传 1952 年牵头发动侨胞捐资兴建南光小学,1988 年其后裔杨武淮、杨爱玉兄弟姐妹四人,又捐资 80 万元建南光小学礼堂。江兜村旅新加坡爱国华侨与“王氏公会”,重教兴学,早在五十年代初,就捐资兴办江兜小学、江兜华侨中学,并不断捐资努力完善教学设备,提高教学质量,不少侨中学生,进入高等学府。名扬四海的杰出青年科学家、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贾乌德•侯赛因青年科学家奖获得者陈章良博士,就是江兜侨中 78 届高中毕业生,曾两度作为福州市唯一代表出席全国文代会,接受江泽民、胡锦涛等中央首长接见的福建作家陈章汉,也是江兜侨中 63 届初中毕业生。近年来,江兜旅外华侨仍再接再励,继续捐资兴学。2002 年他们又集资 300 万元,新建一座高五层,建筑面积 3118 平方米的崭新的江兜华侨小学。江兜华侨中学新建多座大楼一一如教学大楼、师生宿舍楼、大礼堂、师生食堂和耗资 300万元新建的“进隆科学楼”都是爱国华侨捐资的。据不完全统计,江兜王氏公会各位会员,为江兜侨中捐资达 2000 多万元,其中新加坡王氏公会主席王福顺就占 500 多万元。蒜岭村旅印尼爱国华侨陈子兴先生,1979年独资 400 多万元创建蒜岭侨兴中学。1980 年又独资 6000 多万元创办“福建侨兴轻工学校”。1992 年陈子兴先生荣获中国国务院轻工部颁发的第四届《国际合作奖》,成为东南亚地区唯一的华裔获奖人。

4、支援医疗卫生功绩。新厝籍旅外侨胞,对家乡的医疗卫生事业早有所为,起先只对某医院进行部分项目的支持与援建,后来发展为全资兴办医院。据不完全统计,全镇华侨捐资兴办医疗卫生事业的资金,折合人民币 537 万元,分别为兴办或增建医院门诊大楼与病房、添置医疗器械、赠送救护车,改善医疗条件与卫生环境等。陈德发先生捐资 63 万元建新厝医院门诊大楼;陈德生先生捐资 66 万元建桥尾医院门诊部和住院部大楼;陈金治女士捐资 54 万元兴建裕达医院;陈子兴先生为福清医院、虞阳医院、莆田医院、省协和医院等共捐资 200 万元,并赠送救护车。棉亭村华侨郭可模,早在 1962 年困难时期,就捐资 15 万元为渔溪镇虞阳医院兴建妇产科大楼一座(1100 平方米)。新厝侨胞对医疗卫生事业的捐助,既改善和发展了医疗事业,又方便了群众就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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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王氏公会

王锦照

新加坡王氏公会,是联系东南亚各国乡亲的核心组织,海内外各项事谊,多以公会名义,相为号召。会员遍布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尼等国。

新加坡王氏公会于 1950 年 3 月成立。名誉主席王万源、主席王振实。80 年代由王声邦担任主席,90 年代由王福顺担任。委员有王荣銮、王进隆、王发祥、王声邦、王如聪、王声原等侨贤,他们都是王氏公会的中坚人物。这些人在金融、工商方面取得辉煌成就,参与汽车、摩托车、橡胶、棕梠油、房地产等行业,也都取得了骄人业绩。尤其汽车行业在星马诸地均以王氏公会成员为先驱,商业也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如今腰缠万贯者,比比皆是。早就声名远播,他的家族有著名的“福和公司”。王禄梓、王振敬家族之“万丰隆公司”闻名遐迩,后辈之佼佼者,亦是群贤辈出,有王福顺的“华达国际商行”,王声邦的“中央汽车私人有限公司”以及王荣銮、王进隆、王发祥;印尼的黄俊发、王振珠、王秋荣、王先华;马来西亚的王祖武、王嘉良、王吓灿、王荣章、王悌攀、王声武、王振贵、王振寿、王如光、王金明;新加坡的王荣函、王声名、王荣风、王声华等都是驰名东南亚各国的实业家、商界翘楚。

新加坡王氏公会族人与全国其他华侨一样,素有爱国爱乡传统。公会诸公曾提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把家乡建成美丽、富绕的新侨乡。

在党的侨务政策的指引下,新加坡王氏公会成员内外配合,同心协力,捐助家乡公益事业。1953 年,马来西亚王祖德、王禄梓、王德标等为首的王氏董事会捐建一座面积 1800 平方米,有 16 间教室的江兜小学教学大楼,。1956 年创办江兜华侨中学。1957 年,马来西亚侨贤王氏公会董事王声强,发动印尼华侨,捐造一座蓄水 40 万立方米的后坑水库,对发展侨乡新厝农田水利起了巨大的作用。

1974 年印尼侨贤王氏公会委员王俊发先生,慷慨解囊,捐资围海造田 200 多亩,1980 年还独资 50 万元港币,全面加固标准化的海堤,受到国家水利部、福建省、福州市政府的表彰。1983 年,新加坡王氏公会全体成员集资 280 万元,建江兜华侨中学四层教学综合楼,面积 3600 平方米。1984 年,王氏公会捐建江兜华侨小学幼儿园教学楼;1985 年新加坡王氏公会名誉主席王万源、主席王福顺捐资 100 万元建一座四层面积 1500平方米的中学生宿舍楼;1986 年,新加坡巨富王如聪独资捐建一座中学教师宿舍大楼;王民公会委员王荣銮独资 70 万元捐建一座五层 1250 平方米的中学教工宿舍楼。1990 年王氏公会成员王进隆捐资 130 万元建一座中学礼堂。1999 年王氏公会主席王福顺发动新加坡王氏公会成员捐资 300万元,建一座五层 2500 平方米的江兜华侨小学教学综合大楼,并添置现代教学电脑设备;2003 年秋,新加坡王氏公会主席王福顺同董事委员王进隆共捐300多万元建一座六层面积3000平方米的江兜华侨中学科学楼。2004 年马来西亚原王氏公会主席王祖德公子王荣璋捐资 50 万元,重修1953 年由新、马王氏公会捐建的两层 18 间江兜华侨小学大楼,使之旧貌换新颜。

50 多年来,新加坡王氏公会为家乡的各项事业:诸如教育事业、水电设施、侨联大厦、铺桥造路、农业机械设备、修复名胜古迹等共捐赠3000 万元以上。

(本材料由王氏公会主席王福顺口述,其胞弟王福瑞记录,王锦照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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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4-18 14:4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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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福清籍华侨与家乡交流的历史与现状

张君明

一、福清简况

福清,简称融,位于中国东南沿海福建省中部。西北靠山,东南临海,全境由大陆、半岛、岛屿三部分组成,总面积 2430 平方公里,陆地面积1519 平方公里。境内多丘陵山地、海滩。海岸线曲折绵亘,长达 348 公里,江河源流短,流量小。福清历史上不仅“十年九旱”,热带风暴、海潮也经常酿成灾害。由于人均耕地少、山贫地衰、天灾频仍,福清民众不得不背井离乡外出打工挣钱,甚至飘洋过海到异国他邦谋生。

福清是中国著名的侨乡,全市辖 21 个镇(街),总人口 120 万,旅外乡亲达 70 多万,遍布于世界 70 多个国家和地区。“凡有华人处,就有福清人”,这一句流行于海外的俗语,道出了福清侨情的特点,也道出了蕴藏在这个特点下的福清人民敢闯敢干的禀性。由于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广大旅外乡亲辗转漂泊于他国,开榛拓莽于异域,凭坚忍不拔的毅力经受岁月的千锤百炼,用超乎寻常的勤俭和聪慧,一步一个脚印地构筑了称羡四方的伟业。

1949 年 10 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福清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经过 50 多年艰苦创业,尤其是经过 20 多年的改革开放,福清成为海峡西岸经济繁荣带中最具活力的地区之一,跻身中国农业生产和地区财政收入百强县(市)行列,2004 年全年完成国内生产总值 311 亿元。福清人民安居乐业,过上了美满幸福的日子。

二、东渡日本

福清人出国的历史十分久远,据史料记载,早在汉代三国时期,就有福州人出国经商侨居。福清靠近福州,且与福州属同一语系。历史上多隶属于福州。早期到海外谋生的福州人也包括了福清人。但福清人出国真正有文字记载的却是 13 世纪末的宋元之交。

福清人东渡日本历史悠久,早在明朝中叶就有福清人前往日本贸易。明嘉靖十三年(1534 年),“福清冯淑等 340 人泛海通番”(明:董应举《崇相集》第二册《谩言》),在海上遇风,被朝鲜李岖王朝连人带货一并解往辽东。“咨称闽人向无讯本国者,顷前后获千人,皆市易日本”(明:茅瑞徵《皇明皇胥》卷一《朝鲜篇》)。嘉靖二十六年(1547 年),前往日本贸易的福建海商因遇台风漂流到朝鲜的就有 1000 多人(清道光《福建通志》、《通纪九•明二》),其中也不乏福清人。

因倭寇(中国人对 14 至 16 世纪经常骚扰朝鲜和中国沿海的日本海盗的简称。)侵扰而流落海外的福清人也不少。明嘉靖年间,倭寇侵扰福清,不但抢夺财产,还掳掠人口贩卖外洋为奴。福清人俞体仪和俞添祖的儿子均是被倭寇掳掠出去的。到了明末崇祯年内,倭寇仍在福清新厝一带掳掠人口。被掳掠到外洋为奴,或是逃往海外谋生的福清人也成为华侨。

从明朝中叶起,福建沿海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开始出现资本主义的萌芽。商人要求扩大市场,扩大海外贸易,积极贩货海外。明万历三十七年(1609 年),”福清人林清与长乐船户王厚商造钓槽大船,请郑松、王一为把舵,郑七、林成为水手,金土山、黄承灿为银匠;李明,习海道者也,为之向导;陈华,谙倭(日本)语者也,为之通事”(王在晋:《越镌》载《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1988 年第三期),由长乐起航,前往日本贸易。此后因经商而滞留、移居日本的福清人渐多。当时日本政府曾划长崎为开放口岸安置他们。福清海商船主林太卿(字楚玉),1609 年东渡到鹿儿岛,在当地娶妻生子,1619 年全家移居长崎。另一福清人何高材(字毓楚),也是海商船主,1628 年移居长崎,1671 年逝世,葬于长崎。随兄移居安南东京(今越南河内)的魏之琰,从事安南东京至日本长崎的海上贸易,娶东京王族武氏之女为妻,门庭显赫。大越嘉宗阳德元年(1672 年),魏携两个儿子和仆人自安南移居长崎。

由于日本也是崇奉佛教的国家,所以当时也有不少福清人是因弘扬佛教而移居日本的。渔溪黄檗柴寺隐元禅师及其他东渡弘法的僧众,是明末清初旅日福清人的重要组成部分。当时,日本长崎兴福寺住持、中国杭州僧人逸然,久闻隐元的盛名,便想请他到日本传教弘法。经幕府许可后,逸然在 1652 年至 1653 年,或馈书赠币,或派弟子古石、自恕到福清,前后 4 次邀请隐元去日本。隐元为逸然诚意所感动,加上弟子也嫩应邀前往日本长崎崇福寺不幸在海上遇难,遂坚定了迎难而上的决心,把万福寺的法席让给弟子慧门,于 1654 年 6 月 3 日辞别寺院僧众,以 63 岁高龄率领弟子独言性闻、慧林性机、大眉性善等僧俗 38 人(其中僧人 30 个),经厦门东渡日本。当时随隐元赴日的弟子名僧中,有即非如一、道本寂传等福清人。

隐元的成功东渡与郑成功的帮助是分不开的。郑成功出生于日本,其母田川氏是日本人,其父郑芝龙是旅日华侨。郑芝龙船只来往于中日之间时,就常有福清人搭乘其船前往日本。隐元赴日,就是从厦门乘坐郑成功的“国姓爷”军船东渡的。隐元 7 月 5 日抵达长崎进兴福寺,受到热烈欢迎和隆重接待。隐元的东渡,使沉寂多年的日本佛教界为之一振,许多名僧相继归其门下。1660 年,隐元禅师回归故里再带僧俗 50 人东渡日本。其后,福清黄檗寺的隐元弟子赴日者络绎不绝,总共有 140 多人。由隐元开创的黄檗宗,成为日本佛教的重要派系。据日本学者宫田安的调查统计,至 20 世纪 90 年代仍遗存在长崎崇福寺后山的唐人墓,有碑者计 277 人,碑上刻有死者的姓名、原籍、身分、去世日期等。属闽籍者 225 人,其中福清籍 96 人。(日本市川信受《长崎华商泰益号关系文书的研究》第二辑)

清初,中国沿海一带人民支援郑成功抗清,清朝政府遂实行野蛮的“迁界”政策,逼迫福建沿海居民迁入离海岸 30-50 里的内地。造成田地抛荒,家园废弃。一部分流离失所的灾民和不愿降清的人便偷渡出洋。1661 年福清人王一等冒死搭上开往日本长崎的一艘帆船到海外避难。

福清人大批赴日在 19 世纪末期,1870 年长崎的华侨有 462 人,其中福清籍的 200 多人。20 世纪二三十年代,海外航运事业的发展,大大方便了华侨的出入境。许多福清人不堪国内的穷困生活,在亲朋好友的援引下,纷纷前往日本寻求出路,并形成了高潮。据 1964 年 11 月旅日华侨普查统计:高山、东瀚、三山、港头、龙田等 5 个乡镇,共登记旅日福清华侨 431 户,总数约 2300 余人。其中 1937 年以前赴日的 318 户,1945 年前赴日的 17 户,1949 年前赴日的 9 户,1950 年后赴日的 14 户,在日本出生的 73 户。1949 年 10 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有通信联络的 183 户,分布在日本的东京、神户、横滨、长崎等 59 个县市。1988 年福建师大历史系对福清市高山镇和东瀚乡等地 151 名旅日归侨的抽样调查,也表明60%左右旅日华侨是在 20 世纪 20 年代前往日本的。1937 年抗日战争爆发前,华侨纷纷回国,仅福清高山镇薛港村就有 27 户旅日华侨返回故里。

20 世纪 80 年代后期,福清出现出国热,赴日人数迅速增加。到二十世纪末,达到数万人次。

三、与家乡交流

(一)挣够了钱就回家

20 世纪二三十年代,许多福清人不堪国内的穷困生活,在亲朋好友的资助下,历尽艰辛前往日本。有的节衣缩食,用极为微薄的资本经营一些小生意;有的身无分文,只能到处打短工;有的仅凭手艺谋生。据 1987年 8 月,福建师范大学历史系华侨史研究室对高山地区(包括高山、三山、东瀚、沙埔四个镇)200 户 200 名旅日华侨进行的抽样调查统计,第二次世界大战前他们当中,贩布的 104 人,占 52%;开饭店、菜馆、餐馆、切面店与当厨师从事料理业的 38 人(其中厨师 3 人),占 19%;开布店的 19 人,占 9.%;开服装店的 6 人,占 3%;理发的 3 人,占 1%;小摊贩(包括开杂货店、京果店、小当铺等)8 人,占 4%;学生与种田的 3人,占 1%;打工的 11 人,占 5%;职业不详的 8 人,占 4%。从这些数字中可以看出,第二次世界大战前,贩布是旅日华侨第一大职业。

从事贩布业是相当艰苦的,他们多数是借助乡亲的扶持,以微薄的本钱,到布匹批发店去买或赊来布匹,放在篓里,背在肩上,走街串巷,或到偏僻的乡村,沿途叫卖。起初由于语言不通,贩卖困难,所得利润很微薄,有时分文末赚,连住旅店的钱都无法支付,处境十分艰难。许多人稍有积蓄,便马上转而从事其他行业。

许多旅日福清华侨经过数年努力,积累了一部分钱,就回国娶妻、盖房子、修祖坟。经营比较顺利有较多节余的,就转向料理业,或摆摊设点。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资本的积累,从事料理业和开办小商店的越来越多,成为二战之前融侨职业的第二大主流。

旅日神户华侨总会会长林同春的父亲林斯灿是 1930 年赴日本的,五年后(1935 年)林同春的叔父带着他和母亲赴日本,当时同行的福清市东瀚村人约十四五人。他们步行了一天,到了福清的一个小码头,上了帆船,到福州马尾港乘轮船到日本长崎。

当时村里人的想法是到国外干活挣钱,挣足了钱回家盖房娶媳妇,没人想长久居住在别国的土地上的。村里人都是以亲带亲去国外。林同春的伯父早年去日本,挣够了盖房娶媳妇的钱就返回了家乡。

抗日战争爆发后,旅日华侨的处境极为困难。因担心日本政府的迫害,许多人回到了祖国;没有回国的华侨,由于战争的破坏,财产亦遭受严重损失。但他们在逆境中仍艰苦奋斗,战胜困难,为战后经济的复兴和发展提供了条件。

(二)观光恳亲常回家

1884 年鸦片战争以后,旅日华侨为了生存和发展,以地缘和血缘为纽带,建立公所、会馆。在神户的闽籍华侨,先是组建帮公所,后于 1870年成立八闽公会,不久改为福建商会议所。“福州帮”于 1899 年成立三山公所。大阪的福州籍华侨于 1906 年成立福邑公所(不久解散)。

1903 年,清朝政府颁布《商会简明章程》,通令全国及海外华侨荟集之处成立商务总会。于是 1907 年,长崎、横滨华侨成立中华商务总会;1908 年,神户、大阪华侨也成立中华商务总会。商务理事由各“帮”选出的代表充任,会长和副会长采取轮流制。商会职能除了讨论、处理有关贸易事项和维持商业秩序外,还代表全体华侨对外交涉,兴办学校和医院等公共事业。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长崎的福济寺、崇福寺和神户、大阪、横滨的中华会馆均遭破坏,其他各地的商会、会馆和公所也多难幸免。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华侨地位虽然得到改善,但由于中日关系还没有正常化,中日之间尚未缔结和约,华侨与家乡的联系被人为地隔断,仍然无法得到祖国的关怀和帮助,只有依靠自己的联谊与团结互助,才能解决面临的一些问题。

旅日华侨社团中,最有创造力、且影响深远的当属旅日福建同乡恳亲会。该会成立于 1961 年 8 月 5 日,全称是“旅日全国福建同乡代表有志者恳亲会”。是由旅日神户华侨总会会长、神户福建同乡会会长祖籍福清的侨领林同春倡建的。该会的活动方式是每年轮流由一个地方的同乡会主办一次大会,提出需要讨论解决的问题及其它事宜。为此每年都要组织一个筹备委员会,筹委会设委员长一名,委员若干名,负责组织筹备这一回恳亲会的各项工作。筹备会下设事务局,负责处理日常具体事务。委员长和事务局长,由主办这一回恳亲会所在地的福建籍华侨中名流或有威望的人士担任。

该会自成立以来,每年一次活动,做了大量工作,取得一定成绩。1961年 9 月 15 日至 17 日在东京都东山区高台寺举行的第一回恳亲会,就婚姻、归国探亲、青年交流、就业、普渡法、教育、团结、亲睦、同乡名册印刷等九项内容进行讨论研究,作出决议。在以后的活动中,恳亲会邀请回国观光的华侨代表作参观祖国的报告。

70 年代以后,随着中日关系的正常化恳亲会活动的内容不断扩展。1984 年在福州市举行第 24 回恳亲会后,每隔一段时间,便回故乡举行一次恳亲活动。1996 年 11 月 10 日至 13 日,第 36 回旅日福建同乡恳亲会在福清市举行。参加这次恳亲会的 322 位旅日福建乡亲中,95%是福清籍华侨,且二三代的华裔男女青年居多,恳亲会通过观光活动,与家乡人民进行交流,受到了家乡人民的热情接待。

1988 年 10 月,新加坡福清会馆庆典活动结束后,来自世界各地的福清华侨华人代表一致决定成立世界福清同乡联谊会。1989 年 9 月第一届世界福清同乡联谊会在新加坡福清会馆举行,来自日本神户的林同春、王建铭当选联谊会副主席。2000 年 2 月,第三届世界福清同乡联谊会在家乡福清隆重召开,林同春当选常务副主席,来自日本的林其根、林康治、王建铭、刘友荣、林文明、石雅之当选副主席。联谊会进一步促进了日本福清籍华侨与家乡的交流。

(三)资助家乡总有他

福清籍海外华侨虽然身居异国,但他们情怀故土,对祖国家乡始终怀着独特深厚的感情,一直不遗余力地支持家乡各项事业,为福清家乡的蓬勃发展,繁荣昌盛作出了重大的贡献。

根据清乾隆版《福清县志》记载:“落花生、清康熙初年,僧隐元往扶桑(日本)觅种寄回。”由此可知,福清的花生是隐元禅师从日本引进的,距今已有 300 多年历史。

1654 年,隐元应日本佛教界之邀,飘洋过海宣讲佛门教义。他在弘法之余,不辞劳苦考察当地农业,发现花生这一佳果,不禁喜出望外。他认为福清地理环境、气候条件与日本有许多相同之处,能够适应花生的生长,因此千里迢迢觅种寄回家乡,从而繁衍流传至今。隐元作为一名早期华侨,不仅促进了中日两国思想文化的交流,也为家乡引进良种作出了贡献。

1905 年 8 月,孙中山在日本建立中国同盟会,总会设在东京,领导推翻清朝政府的革命。当时不少福清籍华侨追随孙中山成为同盟会基层组织的骨干。19 世纪末到日本长崎谋生的高山镇薛港村华侨薛永龙,从现存资料看,是最早追随孙中山参加同盟会的福清人。1909 年东渡日本侨居仙台的福清市东瀚村林孝楼也加入同盟会,成为同盟会仙台联络员,后来还担任同盟会仙台支部负责人。1911 年,武昌起义前夕,林孝楼献出自己省吃俭用积攒起来的一笔现款,资助滞留在日本的一批同盟会会员回国,以增强起义的领导力量。同时还发动华侨筹款捐资,寄回祖国,充为革命军军响。后来林孝楼因为捐款支援中国抗日活动,在日本遭到通缉,于 1936 年放弃几十年积攒的家产,带着一家人回到中国。

1972 年,离开家乡 37 年的林同春到中国广州参加春季广交会后回家乡东瀚村探亲访友,他见到家乡人吃水很困难,就捐资为乡亲们打 10 口水井。

20 世纪 80 年代初,中国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后,海外华侨与福清家乡的交流逐步密切。侨居日本大阪神户的林同春、王建铭、林圣福、刘友荣、石雅之等福清籍华侨纷纷回到家乡探亲访友,慷慨捐资支持家乡的教育、社会福利等公益事业。

1984 年 4 月,林同春再度回到家乡东瀚村,与当地政府商量新建东瀚小学校舍的问题,得到政府的积极支持,当地政府批拨了 27 亩地作为新校舍用地,新校舍于 1984 年秋天动建,1985 年 9 月竣工,教学大楼由六座三层和四层的大楼连成一体,建筑面积有 3700 多平方米,可容纳学生 1200 多名。这所学校命名为东瀚中心小学。20 年过去了,这所学校培养出了考上清华大学的优秀学生,造就了众多的人才。今天我们来到学校,在校的小学生仍然知道这是林同春爷爷建的学校。接待我们的校长深情地说:“在我们困难的时候,林同春先生建了这所学校为家乡孩子们提供了良好的接受教育场所。今天,我们家乡人民富起来了,我们始终惦记着林同春先生的德行。我们最大的心愿是林同春先生能回家乡看一看,为学生做报告,讲讲他艰苦创业的历史和爱国爱乡情怀。”

1987 年 10 月,林同春和家人又回到家乡,独资修建东瀚中学,同时还捐资设立教育基金。1987 年原籍福清市三山镇的王建铭先生也捐资为三山中学兴建教学楼、宿舍楼等。1992 年刘友荣先生也捐资为高山中学兴建教师宿舍楼等。林圣福先生也捐资给西江老人会等。

1984 年,以林同春为委员长的第 24 回旅日福建同乡恳亲大会在中国福州市举行,大会将获得的捐款近 3000 万日元作为育英基金,用于奖励福清市两个华侨农场归国华侨子女中的优秀学生。海外华侨的捐资建设社会公益事业的善举,得到了家乡人民的广泛赞誉,同时也密切了与家乡人民的关系。

总结侨居日本(阪神)的福清籍华侨与家乡的关系,可以分为以下几个方面:

1、赡家养口、帮助亲属。在 1949 年 10 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的福清农村,当地的农村经济无法养活当地居民。许多人被迫背井离乡到异国他邦谋生。当时在中国农村是大家族生活,祖父母带着儿子、孙子们一家 10 几口人生活在一起。在外谋生的华侨略有积蓄,就寄(携)款回家赡养家眷,买地盖房,帮助兄弟“择姻娶妇”、“分惠银两”、有的人还帮助亲人经营事业。

2、资助家乡各项事业。20 世纪初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得到广大华侨的热烈响应和积极拥护。20 世纪 80 年代旅日华侨支持家乡教育事业、文化卫生和社会福利事业等。

3、扩大人员来往交流。20 世纪 80 年代随着中国的改革开放,海外华侨纷纷回国探亲访友,资助公益事业等,当时在福清侨乡“华侨”是家乡人民学习的榜样。“华侨”也为家乡人民带来了出国的“路”。在 20 世纪 80 年代末福清掀起出国热中,以前往日本居多。福清人以“留学”、“商务考察”、“婚姻移民”等形式来到日本。他们特点是大部分在日本艰苦奋斗打工赚钱,他们只是短期居留,有的居留三、四年,多的达到七、八年。他们赚到钱后就回到家乡福清或购建房产或办厂开店兴业,对福清经济发展、社会繁荣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到了 21 世纪初,随着福清经济的快速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显著提高,福清人赴日本的目的发生变化。大部分赴日本的是刚成年的年青人,他们的目的是到日本学习语言,进入日本大学深造,以寻求更大的发展空间。他们在日本学习、生活的经济来源主要靠在中国的家庭供给。

(作者:张君明福清市市志编纂委员会主任、《福清华侨史》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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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忾辰与福清国术馆
王凌 吴昌安

辛亥革命志士郑忾辰,1876 年出生于福清城关高巷头。其叔郑清堂系少林武术高手,尤擅长“独指工夫”。素抱救国救民壮志的郑忾辰年轻时就随清堂叔及党兄郑忾田练武,后于 1900 年东渡日本留学,1905 年首批加人同盟会,追随孙中山先生致力于民主革命。1906 年,在日本与“改良派”作斗争,1911 年奉命参加黄兴领导的黄花岗起义,1912 年参加福建驱彭(寿松)斗争,1914 年参加中华革命党及讨袁护国运动,1917 年参加护法运动,在广州任孙中山元帅府参议,并奉命辗转西南各省,与北洋军阀进行斗争。在这些艰苦卓绝的斗争中,他因既有南少林武功,还会双手开枪,保护了自己和同志,几次死里逃生,极富传奇色彩的故事在民间广泛流传。

1920 年,皖系军阀段祺瑞把持的“安福国会”垮台,直系军阀曹锟一度作出恢复民国国会的许诺。作为国会众议员的郑忾辰开始往来于北京与福清之间。同年,他推动襄赞家乡成立国术馆,以强身壮体,改变“东亚病夫”的面貌。据 1921 年进入国术馆当徒弟的张本利回忆:国术馆原设在十五落积谷仓(瑞泰花园附近),后搬迁到县衙内水仙楼的左大厅(现福清宾馆后面),郑忾辰为首任董事长。张本利见到身穿长衫的郑老曾到国术馆看他们,鼓励他们要练好武术,为民办事,为己壮身。当时,郑老还到福州,请省国术馆教练付昇华到福清当总教练。付为福州茶园村人,是南少林高僧林如长老的第一高徒,曾在全国比武中获奖。

1928 年后,国术馆改由政府办,县长兼名誉馆长,有 3 个正式编制。付昇华为教练主任(即总教练),负责日常工作。这时张本利当学徒满 7年,因成绩优良,也留下当教练。当时郑忾辰已出任南京国民政府立法委员,回福清时也会到国术馆看看。1937 年全县召开第二届体育运动会,武术列入主要比赛项目,国术馆获团体冠军,张本利(当时名张思俊)获个人总优胜。

1937 年芦沟桥事变后,蒋介石不得不对日宣战,还实行所谓“全国皆兵”,但实际上奉行“攘外必先安内”政策。郑忾辰愤而离开南京立法院,回到家乡福清。此时县国术馆已改为准军事组织,下分 3 个排,每排48 人,共 144 人。由已经受过军事训练的张本利担任挂名馆长,实际上付昇华仍是总教练兼负责国术馆日常工作。为了备战需要,国术馆分设 3个地方,一个仍在县政府内水仙楼左大厅,一个在郑巷,一个在楼锦霞。他们都配备了大刀,时刻准备上前线。还有一首“馆歌”,十分威武动听,得到郑忾辰欣赏。他鼓励大家练武艺,唱馆歌,为国效力。

1944 年,县国术馆奉命解散。此时,付昇华已人赘渔溪;张本利也隐姓埋名,改行为小贩。1945 年国术馆虽一度恢复,由民众教育馆长徐其春任兼职秘书长(文职,无工资),但大势已去,不久就彻底解散。而民间武术馆仍长盛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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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郑忾辰在解放战争时期

余贤龙

抗战胜利后,郑忾辰仍任福建省国民政府顾问,1946年还被选为福建省制宪国民大会代表。这一时期,他不仅在家乡继续兴教办学,造福桑梓,还大力支持教育界的爱国民主运动,营救保护受迫害的进步师生。功德无量,深受赞扬。

一、支持穷教师追发救济品

全民族抗战时期,福清两次沦陷,闽海地区沦陷的福清、长乐、平潭、连江四县中,福清损失最大。加上 1946 年福清发生海啸,水灾、旱灾并发,瘟疫流行,田园荒芜,五谷无收,物价飞涨,不仅农民群众活得艰难,公教人员的生活也陷入困境。因而,福建省救济总署不得不于 1947 年 3月初,把联合国发放的战后救济物资下拨一批给福清,教职工也有一份。可是,当全县教职工按教育科通知于 3 月 24 日下午齐集县政府领取救济品时,县长汪冰却宣布:救济品只分给公职人员,没有教职工的份。教师们听了群情激愤,立而派代表与汪冰交涉,随即爆发了以揪斗县长汪冰为开端的全县性的追发救济品的斗争。

为了尽快取得斗争的胜利,县立中学校长陈云官出面,请郑老忾辰给县长、县党部书记长、参议长施加压力,促其执行救济总署规定,答应教师的正当要求。郑老欣然接受,不仅找县长汪冰、书记长苏景昌做工作,还让其孙女婿积极参与,同教工们并肩战斗。

县官们慑于郑老的威望与教工们团结战斗的威力,不仅画押签字答应发还救济品,还完全接受了教工们的四点要求:(一)县长向全县教员赔礼道歉;(二)保证不歧视、迫害教师;(三)不干涉教师集会;(四)不拖欠教师薪金、补贴粮(即学谷)。但由于下拨的救济品被层层克扣、侵吞,数量不够,发放问题仍不能解决。王冰表示要上省请求增拨。郑老也给省长刘建绪写了一封信,敦促其解决这个问题。刘批示:按救济总署规定,每个教职员发给一份。

在郑忾辰等各界名人的大力支持帮助下,穷教师追发救济品的斗争取得了完全胜利。

二、营救何天林保护进步师生

文光中学教师何天林,是革命烈士何胥陶的叔父。何胥淘被杀害后,何天林对国民党政权更加仇恨。1946 年,他与同事陈则辉一起参加中共福清县委领导的地下革命活动,并在校内筹组“三青团”,借“三青团”名义开展工作,掩护进步学生的“三反”(反内战、反饥饿、反迫害)活动。

1947 年 4 月上旬,胡季宽率省保安第一纵队进驻福清,“清剿”龙高地区,抓捕杀害了大批共产党人、游击队员,把正在酝酿的龙高暴动厄杀在摇篮之中。随后,胡季宽坐镇融城,把黑手伸进福清教育界,侦悉了文光中学进步师生的革命活动,抓捕了何天林等师生,把他们关进黑牢。

时为文光中学校董会董事长的郑老得悉后,立即奔走营救。他找了县长、书记长、参议长等,当面斥责他们滥捕无辜、迫害进步师生的行为,迫使胡季宽释放了被捕的师生。

三、协助追讨学谷 支持驱逐马国藩

1949 年初,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结束,解放战争取得决定性胜利。福建国民党当局,秉承蒋介石旨意,把福清列为重点“清剿”县份,在实行“蛛网”政策的同时,变本加厉地征兵、征税、征粮,造成物价飞涨,民不聊生。当时每公斤大米 1000 多元(法币),教职员的每月工资买不上 5 公斤大米。而且薪金与每月补贴的 60 公斤大米——学谷被拖欠了3 个月,导致大部分教职员生活难以维持。于是 3 月 18 日,全县中小学教师“请假”罢教,掀起反饥饿求生存斗争高潮。

教师们团结一致的坚决斗争与社会各界的支持声援迫使县政府答应发还拖欠的部分学谷。

可是,3 月 29 日县立初级中学到海口镇领运的学谷却被马国藩带领的保安队截劫,庶务长被打得遍体麟伤,逃回县立中学,全校哗然。革命教师陈拓夫,陈剑生、张超然等即发动群众,开展驱逐马国藩斗争,并请陈云官校长出来领导。

陈云官于 30 日上午召开全县中小学教师会议。会议决定各校同时罢课并于当天下午举行示威游行。一场声势浩大的驱逐马国藩的正义斗争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6 月 1 日,县中教师举行招待会,邀请郑忾辰及社会各界知名人士参加。会上,教师代表向各界人士控诉马国藩截劫学谷抠打教师的暴行,并散发驱马宣言。郑老不仅应邀出席,而且在会上表态支持。翁其法怕教师继续罢课,不得不把马国藩暂时调离。

马国藩四面楚歌,灰溜溜地离开福清。

在支持驱逐马国藩的同时,郑老又应邀参加了追发学谷的“中小学教师联谊会”,并协助陈云官校长对县长翁其法,施加压力,促使翁答应全部发还学谷。

在蒋介石政权走向崩毁的解放战争时期,福清教育界在爱国民主运动中的每一场斗争,几乎都得到郑老的支持、帮助。被逮捕受迫害的进步师生也都得到他的营救、保护。郑老对教育界的贡献有口皆碑。但是,由于知情的前辈均已作古,且留下的这方面的资料都是只言片语,无法了解其详情细节,因而未能较详细地记述郑老的上述事迹,遗憾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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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学育才 无私奉献
——记为桑梓教育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的郑忾辰先生

倪朝铭

郑忾辰先生兴学育才事迹很多,现就其大者略述于后。

(一)支持创办“华侨小学”

1920 年春,福清县城热心教育人士林慎余、郑仲琛、翁哲若、陈琅、杜明琛等人,在孔庙隔壁的明伦堂发起创办“福清华侨小学”,先后招收了甲、乙两班学生,计共七十余名。其经费主要依靠本县文庙祭田和学官学田的粮赋收入拨给,杯水车薪,十分支拙。忾辰先生热情关怀、鼎力相助。他一方面约同王怀晋联名致函南洋融籍侨领大力支持;一方面商请戴祥滋用福清“华侨协会”会长名义邀请校长郑仲琛亲赴南洋筹募“福清华侨小学”建校基金,恳祈印尼各埠侨领、侨贤全力襄助,为在福清县城创办新型的华侨小学,为家乡培养优秀的人才,出钱出力。事经戴祥滋会长积极沟通与细致安排,荷蒙印尼融籍侨领、侨贤鼎力协助,并慷慨解囊,广大侨胞本着爱国爱乡的拳拳赤子之心踊跃捐输,筹募得一笔数目可观的捐款。翌年在明伦堂前兴建楼房一座,楼上三间,楼下左右两间,中间辟为通道。同时还充实了学校的教学设备,使办学粗具规模,奠定了“福清华侨小学”的基础。这是旅外华侨首次在福清县城捐资办学的事迹,开了华侨捐资在家乡办学之先河。

(二)大力倡建福清县中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初,福清县美以美教会的教士,向我县有关部门建议创建福清贫儿院,以收容本县贫苦儿童。当时我县各界推举“农会”、“商会”、“绅士”代表各一人与教会协商,双方达成三点协议:

(一)以县城校场埔北隅做为院址。

(二)由我县供给从海口镇东城拆下的城石,作为建院用料。并拨给城关庙产作为设备费。

(三)教会负责建筑工程,并负担全部建筑费用。

1923 年院舍初步建成,教会未经我方同意,擅自把该会所办的初中迁进占住。我方代表据理力争,教会置之不理。于是我方代表乃上省控告。时值北洋军阀操纵省政,腐败无能,遂致此案久悬不决。我县各界人士极为不满,虽几经交涉,都无奈其何。

1925年,反帝浪潮风起云涌。4月7日福州学生数千人向省公署请愿,反对帝国主义文化侵略,结果被军警枪杀七人,伤数十人,造成福州“四七”惨案。消息传来,我县人民极为愤慨。教育界和社会各界人士多次召集会议,抨击帝国主义和军阀政府的暴行。并一致认为,要反对帝国主义文化侵略,必须自己创办教育。在郑忾辰先生的倡议和全力支持下,教育科长杨健鸣积极行动起来,立即召集教育界以及地方爱国爱乡人士聚会,商议筹办“福清县立初级中学”事宜。

1925 年秋,我县决定将“福清县立第一小学”同“福清华侨小学”附设的初中班合并,开办“福清县立初级中学”,租赁城关高巷陈家祠堂为校舍。“福清县立初级中学”就这样在北伐战争节节胜利,各界民众反对帝国主义列强文化侵略,要求自己办教育的声浪中诞生。当年获得省教育厅正式立案,批准为公立中学迁进明德书院。县立初级中学改委员制为校长制,任命忾辰先生的长公子郑毓和为第一任校长,并逐步充实了学校各方面的设备,初步奠定了办学基础。

(三)支持长子对簿公堂

1926 年末,北伐军乘胜攻克福州。在反帝、反军阀浪潮冲击下,福清县当局把“贫儿院”收回,作为国民党福清县党部筹备处。教会向上诬告福清侵占教会财产,县党部筹备处被责令迁出,群众为之哗然。际此关键时刻,在郑忾辰先生的支持下,县立初中校长郑毓和挺身而出,亲率全体师生,不畏强权,坚毅抗争,在社会人士及在榕读书的学生代表俞肇兴等人的全力支持下,趁县党部搬迁之机,连夜火速把学校搬进贫儿院。教会不肯退还校舍的一小撮人又伙同美国领事向省政府提起控告,省府屈服于教会压力,不敢处理。于是,被激怒的县中校长郑毓和,亲自率众上省抗争。公庭之上,郑毓和义愤填膺,慷慨陈词,理正词严,声泪俱下。通过有力的控诉和激烈的斗争,教会终于败诉,县立中学以 26000 元作为建筑补偿费争回校舍,赢得了官司的胜利。

1928 年,福清县立初中扩大为两部。新争回的校舍定为校本部,设内办公室、教室、仪器室、图书室,顶层则作为部分教职员宿舍。明德书院、杨厝祠堂称为二部,补充校本部的不足,使学校办学初具规模。

从帝国主义列强手中争回的校本部红砖灰瓦大楼,系福清人民群策群力联合斗争取得的重大胜利,因而将它命名为“群力楼”。

(四)创办“福清女子小学”

1928 年,郑忾辰先生深感城关学龄女童没有机会上公立小学读书,不合男女平等精神,建议福清新任教育科长吴绍藩设法解决。吴科长对此十分重视,当即邀请了地方热心教育人士王怀晋、林舫孙、陈蔼如、倪镜民、叶佩丹等人开会商讨。并特邀忾辰先生介绍外地实行男女同校、保障女子受教育权利的情况。经过热烈讨论,最后议定,创办“福清女子小学”,经费由教育科统筹拨给,并同意将孔子庙前进落两边厅房,和大成殿前面东西两庑廊的房间,加以修茸,做为校舍。聘请福建华南女子学院毕业生王恒石女士担任校长,立即筹备开学事宜。当年招收女生 100 多人,分为两班上课。

1930 年,王恒石校长辞职赴美留学。这时刚好忾辰先生的三公子郑昱洪从福建省立福州师范毕业,福清教育科长郑伯聪商得忾辰先生同意,委派郑昱洪为福清女子小学校长。并聘请跟郑校长同时毕业的师范生翁鸿猷、吴绍诰、陈硕同、林朝楝等人为教师。为了方便对女生的教育,郑校长还专程上省延聘女子师范毕业生江訇钗来校担任音乐、美术课程,并兼任全校女生的管教与护理工作。不幸的是,郑昱洪校长任职不久,突患重病离世,校长改由翁鸿猷接任。1931 年,教育科对小学进行调整,“福清女子小学”撤销。根据忾辰先生建议,将其并入“福清华侨小学”,而且实行男女同校,开我县小学男女同校之先例,增加了女生上学的机会,促进了福清教育事业的发展。

(五)“忾辰楼”与“忾辰亭”

1930 年陈汝翼(佑民)为“福清县立初中”第三任校长时,积极扩大县中规模、充实学校设备,在忾辰先生的大力支持与具体帮助下,亲自远涉重洋,历经印尼诸岛,向热衷桑梓教育事业的融籍华侨筹募大笔资金。

1931 年回到福清,旋即动手在古榕树旁边兴建一座上下两层合计十六间的宿舍楼。1933 年大楼建成,共可容纳来自农村无处住宿的学生 160 人,使其有良好的寄宿条件和优美的学习环境。后来,此楼被命名为“忾辰楼”,以纪念他对创办“福清县立初中”的丰功伟绩。

1995 年,时逢“福清一中”七十周年校庆,六二届校友捐集资金,兴建郑忾辰纪念亭一座。该亭坐落在凤凰山麓东南面,“忾辰楼”旧址北边大榕树之旁,取名“忾辰亭”,请著名书法家义乌高清先生题写亭匾及对联,并举行隆重的落成庆典,以见证忾辰先生创办学校的艰难历程,与无私奉献精神。

(六)倡办福清文光中学

1943 年 8 月,福清教育界和社会有识人士,深感我县虽是拥有数十万人口,古称海滨邹鲁、文献名邦的大县,竟然没有一所完全中学,以致许多学子在念完初中之后,无法继续在本县就读。尤其农村贫苦子弟,经济困难,辍学不少,以致人才难以辈出,影响福清各项事业的发展。于是公推忾辰先生出面,召集地方热心教育人士王文杰、戴圣昌、翁品嘉、杨贻福、陈云官、陈希雄、陈霖苍、俞慎初、郭茂沂、叶佩丹、刘天仇、王朝滋、吴承铭等 20 余人商议创办高中事宜。动员将“文昌阁”、“奎光阁”两社的店业、田产捐献出来,赞助兴学。同时旅外学生也大造舆论,《青年报》也发表“福清要有一所高中”的文章,配合宣传,积极争取各方支持。

同年 8 月 26 日,各界代表举行会议,成立“文光中学董事会”,推选忾辰先生为董事长。经过各方积极筹措,募得资金 15 万元,校址定凤凰山麓的万寿寺(三官堂),取“文昌”、“奎光”首尾各一字,命校名为“福清县私立文光中学”,公聘协和大学理学士陈霖苍为校长。再借用龚厝祠、杨厝祠为员生宿舍,并立即招收新生,10 月正式上课。由于当时福建省教育厅不允许创办私立普通高中,遂以职业学校先行备案,暂设农商两科,分初高两级,招收学生 170 余名,分为四个班级上课。

1944 年开办仅一年的文光职业学校,取得明显的成绩,遂得到省教育厅正式批准立案。至 1947 年,又经省教育厅批准,改办为普通中学。

文光中学在创办过程中遇到种种困难,但学校领导与教师仍坚守岗位、努力拼搏。融籍教师宁可少拿或不拿工资,也要让外地教师领足薪金,使其安心在我县教学。1945 年抗日战争胜利,陈霖苍校长离职赴台,由董事长忾辰先生聘请俞谨(慎初)接任校长。当时因学生人数增加,教室不敷应用,忾辰先生十分重视,将自己七十大寿亲友所馈送的贺仪,全部捐献给文光中学建造教室。俞瑾校长当即用这笔钱兴建了五间排新教室,并把它命名为“忾辰斋”,以纪念忾辰先生呕心沥血创办文光中学的功绩。

(七)支持办好“闽海初中”

福清私立闽海初级中学,是 1944 年秋季,由福清西亭乡陈绍辉等人发起创办的。原先称“私立中山初级中学”,一年后,改名“私立闽海初级中学”。

校址初步选在县城城隍庙。在旧社会,城隍被道教尊为“剪恶除凶,护国保邦”之神。当时要说服有关方面,除掉菩萨,腾出庙宇做为办学场所,相当困难。幸得忾辰先生鼎力相助,他殚精竭虑、想方设法做关键人士的过细思想工作,才使校址难题迎刃而解。嗣后由董事会拨款,经过一番改造,把营日满布菩萨、阴森恐怖的庙宇,变成书声琅琅的校园。

通过两年的艰苦奋斗,至 1946 年夏天,“私立闽海初级中学”奠定了办学的基础。但师生与家长最担心的是立案问题。如果未能在短期内获立案,那么毕业生就拿不到省厅盖印承认学历的毕业证书,升不了高中。不能升高中,家长有意见,社会有压力,就会影响到学校的前途。

1946 年 7 月陈绍辉回校,召开教师、学生代表座谈会,听取办学情况会报之后,即挽同郑子庚、林其桐等人,晋谒忾辰先生。首先陈述闽海初中办学简况,然后说明自己由于生意扩大,商务繁忙,已向董事会辞去兼职校长职务,恳请忾老代为物色一位社会声望高、学识丰富、工作能力强、富有办学经验的人士,来接任校长,使闽海学校办得更加出色,以造福福清人民。忾辰先生考虑以后,推荐了刚刚辞去福清县中校长职务的陈云官。并说:陈云官系厦门大学文学系毕业的高材生,为人正直忠厚,富有办学经验,且善于团结教师作好工作,是教育界后起之秀,为上选的校长人才。通过忾辰先生热情帮助,双方几经磋商,董事会答应按月拨给办学经费,由陈绍辉保证足额、按时兑付,郑子庚负责联系。任课教师交由校长全权聘请。学校立案抓紧办理,必要时,董事会应全力协助等项内容。在忾辰先生的关怀、鼓励下,云官校长于当年秋季走马上任。

1946 年秋季,闽海初中第一届招收的学生已进入初三年阶段,不及一年时间就要毕业,学校立案自是燃眉之急。云官校长亲赴教育厅进行申请。恰好经办立案的中教科负责人,系云官校长厦大的同学。经他热情指导,立案准备工作方得有条不紊地展开。关于设备、校舍不足等棘手问题,也是通过他的帮助和董事会出面保证,才取得有关方面的支持。于是闽海初中立案的难题,终于在 1947 年春季正式得到省教育厅批准。消息传来,全校师生欢呼雀跃,热烈庆祝。许多毕业班学生的家长纷纷来校道喜,并对云官校长办学的显著成果,表示敬意。学校领导也抓住立案获准这件大事,调动师生教与学的积极性,提高教学、教育质量,使学校在社会上的声誉日益提高。董事们见此兴旺景象,也更加乐意慷慨解囊。这是郑忾辰先生“慧眼识人才”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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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清第一次沦陷前后的郑忾辰先生

王凌  林义德

1937 年“七七事变”后,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蒋介石表面对日宣战,实际执行的是“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致使日军的铁蹄步步深入。当时在南京立法院供职的郑忾辰先生对此大为不满,也预感到此政策必然失败。于是,在南京沦陷前,便离开了立法院,回到家乡福清,并不顾已是六十多岁高龄的老弱身躯,每天为抗战救国的大业而奔波。1938 年,他利用福清国术馆名誉馆长的身份,推动组织大刀队,准备奔赴抗日前线。1939 年,他远赴南洋,向华侨募捐,所得款项用于支援福清的抗战。1940年,他支持进步青年组织“原野读书会”,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每个中国人都要贡献力量。”

1941 年春,日本帝国主义准备发动太平洋战争,为了控制台湾海峡交通运输线,加紧了对包括福建在内的中国东南沿海的军事进攻。从 4月起,他们在闽江口发动代号为 C4 的福州战役。4 月 20 日,日军占领了福清县城,百姓们连夜逃难。郑忾辰先生携带全家几十口人撤离到离县城十里左右的瑶峰小山村。此时,日军在县城拼凑了一些汉奸成立了维持会。但这些人平日里就是一些流氓地痞,名声很臭,为百姓深恶痛绝,根本维持不了局面。日军了解到郑忾辰先生是辛亥革命元老,在当地有很高的威望,又曾在日本留过学,妄想抓住他,逼他作维持会会长,于是到处打探他的下落。一位忾辰先生的邻居不幸被日军逮捕了,日军想从这个小老百姓的口中打探到忾辰先生的去处。我们这位普通的百姓,坚守爱国情操,一身铮铮铁骨,不管是严刑拷打,还是威胁利诱,就是一口咬定“不知道”,最后被日军活埋了。

消息传到瑶峰,郑忾辰先生和瑶峰村民加强了戒备。他们自发组织起来,轮流值班,日夜巡逻,一有敌情便鸣锣报警。有一次几个日本兵突然闯入瑶峰,郑忾辰先生正好外出不在,他的儿媳,女儿及孙女们逃避不及,只好在脸上捺了锅烟灰,躲到桌下,床下,或草垛里。幸好日本兵人少,且耳目闭塞,情况不明,才没有酿成大祸。事后,郑忾辰先生与村民和全家人合计:日军数次骚扰瑶峰,目标就是针对我,我头可断,绝不当亡国奴。我死不足惜,我们全家人为国捐躯也不足惜,但累及村民于心不安。于是,决定转移到离瑶峰村十多里的菜安山村。

菜安,海拔六百多米,地处崇山峻岭之间,羊肠小道,盘旋曲折,森林茂盛,杂草丛生。全村只有三十户人家,一百多人口。当地有个归侨私塾老师叫池诚盘,是个正直的知识分子。他用出国经商赚来的钱,在菜安村的山头上盖了一座三层石屋,墙有炮眼,楼可望风,平时用来预防土匪骚扰。忾辰先生就寄居在二楼。日军不抓住他死不罢休,派汉奸到处打探消息。忾辰先生在菜安不到一个月,有一天,日本兵五十几人在汉奸的带领下突然前来搜山,直奔池诚盘的石楼。忾辰先生在村民的掩护下避走了。日军把留下的村民都集中起来盘问,但大家都说不知道。日军不敢在深山里久留,便灰溜溜地撤走了。其后,忾辰先生为了不给乡亲增加负担,决定携家人离开石屋,转移到墓坑去。

墓坑离菜安村尚有数十里之遥,是个被盗过并掏空了的古墓,隐蔽在深山中,阴冷而荒凉。对于一个六十五高龄的老人来说,条件是太艰苦了。更何况粮食不继,仅靠一点地瓜熬粥充饥。时日一久,连地瓜粥都很难喝上了。郑忾辰先生坚决不让山下的百姓冒险带粮进山,他说:“他们也很难,不要再增加他们负担了”。于是,他决定全家分散,长子一家就转移到长媳的娘家——琯口去住。行前,他嘱咐道:“日军是呆不长的,很快我们全家就会团圆。我们全家人头可以断,但绝不能做汉奸卖国贼!”

忾辰先生虽然藏在深山墓穴中,但仍有人不断向他报告县城周围的抗日信息。其间福建守军数次组织收复福清的战斗,给日军以沉重打击,许多热血男儿壮烈捐躯,终于在 1941 年 9 月 2 日迎来了福清县城的光复。在山村里住了五个多月,在墓穴住了一个月的忾辰先生刚回到县城,便不顾身心疲乏,立即与有关人士发起在凤凰山上建立“闽海抗战阵亡烈士纪念碑”。他以福建省政府顾问的身份,亲自为纪念碑题词,其中“宁毁室家,罔畏强虏”,既是忾辰先生对烈士们的赞颂,也是他自己崇高民族气节的真实写照。

(本文由郑忾辰先生亲属郑毓娴、郑式言、郑守端等提供资料,并在池诚盘之子池振仕陪同下到菜安村现场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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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高暴动”中的忾辰先生
俞达珠

公元 1931 年深秋,福清的上空,乌云压城城欲摧。玉融大地,惊雷响彻九霄。一场有史以来最广泛的,规模最大的,以受迫害最深的劳苦大众为主力的,有共产党人参与为骨干的,有福、厦两城融籍同乡会、同学会、海外华侨和归侨以及敢于以“为民请命”为己任的民主斗士,乃至当时的退职官吏和巨贾豪绅共同参加的革命大风暴,发出怒吼,在高山、龙田两镇形成燎原之势。忍无可忍的成千上万的龙高民众高举原始的武器一一锄头、扁担、木棍、菜刀、土雷,以六十位烈士的鲜血为代价,令林靖匪军设在龙田、高山的据点烈焰腾空,让七百余匪兵葬身于他们自己挖掘的坟墓,并取得驱逐余匪出境的最后胜利。这就是有名的“龙高暴动”。

疾志投身民主革命的忾辰先生,在这一重大的历史事件中,不畏权势,疾恶如仇,表现出一个革命先驱者敢于救民于水火的胆识和气魄。龙高人民在七十多年后的今天,一提起“龙高暴动”事件,依然对忾辰先生怀念不已。众口同声,视先生为当年的“人民救星”。

1931 年 10 月初,先生闻知以散匪为骨干的林靖匪兵被当时省保安处长方声涛收编为“省防军第二支队(一说是‘旅’)”,任命林靖为支队(旅)长令其率部开赴福清驻防。先生洞察到方声涛收编林匪是为了扩充个人势力以捞取政治资本,必然会纵容匪兵蹂躏家乡。立即致电方声涛,表示激烈反对。以先生老同盟会员的身份和威望,方声涛自不敢轻视,但其本性亦不易改变。他电复先生说:林部驻融系短期考虑,不久即调防他方。先生对方声涛的承诺不敢轻信,特派侍从郑茂忠回福清探听信息,随时向他报告。

事实果不出先生所料,林靖率匪部进驻福清后,他认为时不待人,遂不顾一切地竭泽而渔,以筹集军饷为名,巧立名目,增设鸦片捐、房捐、灶捐、田亩捐、赌捐、货捐、营业税……等项,进行豪夺。更可恶的是,效仿明朝万历年间的“矿监税使”办法,借口筹建福清——高山公路,专找高宅大厦“测量路基”进行勒索;借口“取消私人烟馆”以利其贩毒并勒索烟捐;借口“检查走私货”而肆意没收货(船)主的财物。甚至购物发“官价”、推行“军币”,从金融方面掠夺。更有甚者,包揽诉讼,任意关押民事纠纷当事人进行敲诈,强奸民女新妇,无恶不作,其罪行罄竹难书,怨声载道。是年 12 月 26 日(农历十一月十八日)终于爆发了反林靖匪军的“龙高暴动”。

事件发生后,林靖并未从中接受教训,改弦易辙,反以人民为寇仇,一面从县城抽调兵力开赴龙高增援残匪,一面向省方声涛谎报案情,诬称龙高人民的暴动是“土匪联合地痞暴乱,应派兵弹压”。方声涛接报后立即同意林匪的镇压行动,增拨 20 万发子弹给林靖以加强其镇压力量。福清人民面临着一场更大的灾难。侍从郑茂忠即把上述情况报告给先生。时在南京供职(任国民政府立法院委员)的忾辰先生,闻讯后立即起程赶赴上海(时方声涛在上海)面责方声涛,历数林靖匪部在福清的种种罪行,指斥方对林靖的所作所为不仅不加管束反而支持他屠杀人民的倒行逆施。慑于先生义正词严的训责,方声涛不得不改变其“剿办”方针,一面派人来融调查,一面令省防军二旅刘骏教导团牵制林靖。加之福清人民仍然严阵以待的态势,终于迫使林匪残部向仙游方面逃窜而去。福清各界人士额手称庆。74 年来,龙高人民称颂先生的口碑代代相传,先生的名字将与六十位死难烈士的英灵永载融邑的史册。

本文参阅:
(1)文革前《福清文史资料》第一辑:施祖镛、陈蔼水、翁鹏程《福清人民反击林靖匪军纪实》;
(2)同上第三辑:王梦旦《驱逐林靖匪军义民殉难记》
(3)《福清文史资料》新第一辑:俞奋初、郑仲俊、陈云官《忆辛亥革命先辈郑忾辰公》;
(4)同上第二辑:张端哲《忆龙高农民暴动一一打林靖》;
(5)同上第三辑:陈宜坚《龙高民变的前前后后》
(6)同上第一十七辑:余贤龙《融侨与龙高暴动》
(7)同上第二十辑:刘福铸《辛亥革命融籍人物录.郑忾辰》。

附:
打林靖白字诗

宣统做皇帝,革命孙中山。满清改民国,光景又一般。
民国二十年,林靖到福清。下乡去办案,强抢共强奸。
伊是土匪底,狗想和虎争。百姓心不愿,起义各乡间。
11月18日夜,民变好惨惊。有的拿镰刀,有的拿枪担。
火烧文昌阁,火舌红丹丹。打死三五百,死尸排满山。
“猪哥阿梢哥,”死我福清山。百姓大军回龙田,
打扫战场很简单。请人扛去埋,一具两块番。
可恨林靖到省城,恶人告状把案翻。
硬讲百姓是土匪,妄想血洗福清山。
感谢忾辰伯,为民作靠山。京城知详情,发话天下惊。
省长不敢保林靖,匪兵撤回兴化乡。
福清免大祸,百姓保平安。恩德永不忘,情义高如山。
(龙田镇山前村82岁老人郑亦灶唱,郑俊生于2005年4月5日记录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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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4-18 11:3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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