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蝴蝶溪里的“福”境
— 毛 立 平 —
福清有一处海内外闻名遐迩有“福”的“世外桃源”——东张蝴蝶溪,这里不仅仅有清道光“全闽福地,佳境不可胜纪,勒此一字,足括全胜”的“福”字,更是真正的“福境”。
几十年来,每当我无数次从福清福唐境,走出尘世这片莺歌燕舞的天空,走进我们仰慕的山林小溪——蝴蝶溪,我与山、我与“福”原来近在咫尺。
蝴蝶溪,溪水清净凉爽,静静地流淌,仿佛在向游人不断地宣讲山之奇,水之妙,解释着山水相逢的缘由。高峻的山峰将小溪团团围住,形成一口大井,用大山幽深的怀抱,把蝴蝶溪紧紧地拥在它的怀里,站在溪前,向上仰望,感觉自己有如井底之蛙,只能看见一角低低的青天,而此时,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什么也不想,张开疲惫已久的身心,就让飞溅的水雾轻拍衣裳,就让凉爽的山风轻抚头发,就让满腔瞻前顾后的心情统统放下,这时,你就会觉得你就是你自己,回归于自然与自然融为一体中的那个纯净的自己。
灵石山蝴蝶溪旁“福”字题刻。幅宽约490厘米,幅高约500厘米。行书,有旁款。字宽约215厘米,高约253厘米,文曰:“福”。该字为清道光二十二年(1842)三山镇瑟江村人翁飞云的手迹。左下侧有马逢周、林镳的题字:“灵石为全闽福地,佳境不可胜纪,勒此一字,足括全胜,而书法精工,而肌骨相称,询与山石之灵并垂不朽”。
此尊“福”字,缓和中含着规矩,看似随笔挥洒,整体观之却产生跳跃灵动的节奏感。婉转挥竤,无不如意。点画、提按、使转如乐行于耳,鸟飞于空,鱼游于水,结构方整,变化莫测,以行入楷,跌宕多姿,自然流畅,其书写性这一书法本体的核心要素,体现的淋漓尽致。在一种态情任意的节律中显露着骨力和神采,以兰竹意致,尤为别趣。
清晨踏上通往福清灵石山的山路石阶,林荫小径被左右两排大山护在当中。漫步林间,身心极度轻松,贪婪地享受洁净与安谧,甚至白日做梦:永远隐居山中,当一名有“福”的隐士。
这个“福”的最大“福”气是“摸福”,相传谁站在“福”字底座,又能摸到顶端,就会得到大福。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都吸引着海内外千千万万的游客到这里来“摸福”,享受福气。
蝴蝶溪的“福境”关键是静。静以修身,凝神冥想,逗留在这一刻快乐里,只有你和我,天和地,生命就这么简单。
傍晚,站在灵石寺山门外的蝴蝶溪畔,夕阳余晖中一片粼粼的波光,在默默无言的流水中构成了一幅悠远壮美的图景。那山、那水,百转千回,万古流芳。饱蘸了天地之精气,孕育了圣贤之灵光,一切都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流转中,谱写着历史的篇章。
一路的清风,伴我回归的航程。而夜色的微吟,却成了我今生美好的回响,回响成两行清泪,滴在了没有归宿的风中,好在有人从此走过,带着微笑,方才感悟人间的美好仿佛在梦中,也在坦然的微笑。
走过,溪里的波光说走过,满目的星光还在溪畔亮着,而天使哪里去了?静静的流水是否能回答我? 迷惑?流水无情,不见声音,那么从此走过的天使,千古之下,是否隐入了茫茫人海,还是消失在历史的风烟中?惟有清清的溪水,辉映过他们的身影,遥见了他们可歌可泣的心灵,一朝风月,万古长空,历史在这里刻下了他们灿烂的名字。
山河逸情,天远地静。我心愈加清澈见底,一如溪水缓流,静静向前。绿树,蝉鸣,鸟叫,蓝天坐在荫凉下,发呆,好似变得没有烦恼。
我深爱这里溪的静“福”。潺潺流水,这里特有的清鱼时行时止,鸟雀时鸣时还。一棵不知年轮多少的老榕树下,松动的土壤里尚有小草的种子萌芽。将洗了手的清水浇泼其中,助其生长,不经意还激起一股浓浓的泥土香。
我深爱这山的静“福”。鸟鸣山更幽“夜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密密麻麻的绿荫落在森林。和风懒懒地吹,太阳斜斜地走,送来不一样的空气不一样的香。灵石天底下,看得清蜻蜓的眼睛、飞鸟的翅膀,洁白的云朵像绵羊。
我深爱这场的静“福”。曾经的林业长辈,日出月归,披星戴月,改造“地球”,让我们享受“金山银山”,肤色黝黑不褪色,厚实如回家路上的青石路。炊烟袅袅升起,线条疏朗,如国画一幅悬于天地间,纵无人赏,也常勾起粼粼的泪光。
我深爱这寺的静“福”。灵石寺香火梦魔,祝福佑民,这里没有噪音,只有鸟鸣,不像石竹山寺院那般嘈杂,有的只是鸟鸣与诵经声,让人沉静烧香的人有,礼佛的人也有但是一点都不吵闹,人们很默契的都不发出声音,只是默念而已风轻轻吹着,看着云一点点飘出视野。远处的诵经声忽远忽近,试着放空自己,融入这来之不易的静谧。
我童年最幸福的事情就数进山找野果,“东艿”、“曲米”。发现它们,我会跳过去,摘下来尝一口,也不会清洗,囫囵着吞下肚……吃完还用袖子撸几下嘴唇,再用舌头围着唇舔一圈。说来也怪,无论我怎么把野果子塞进口中,都没拉过肚子。我常常想,或许,大自然原本就是干净的吧。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对水的怀想对山的眷念,不是《诗经》里的“关关睢鸠”而是另一种心情,一种高山流水无知音的心情。水何澹澹,依旧无休无止地向前奔流,而勇敢的智者仁者,都在乐山乐水的情怀里,留下几行诗文,伴着寺院里的钟声回应在云端回荡在山间。
而今,云淡风轻,一切的过去都成了美丽,就像夕阳西下的蝴蝶溪流水,悠悠然然,从从容容地在我身边流淌着,流淌着,……似乎有一种不可说不可诉的永恒力量,引导着水流的方向,带走无边的思绪。
是水,就必须低下一颗心,生命才会有存在的律动。
是水,就必须献上一颗心,生命才能有伟大的价值。
蝴蝶溪,我永远的眷恋,蝴蝶溪,我永远的乐园。它们,仿若昨日发生事情一样,不经意间总会汹涌而至。无由的,我将一直独自深爱这蝴蝶溪里的“福”境。
去蝴蝶溪吧!聆听静寂的“福”声,这不是刻意制造的诗意语言,而是我童年的真实经历。
(本文荣获“写福清”征文比赛二等奖。)
来源 福清文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