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钩沉:福清海口镇有三条鹿角溪？

在下于今年《玉融文化·春之卷》刊发了《鹿角溪考析》，近日在《玉融文化·“秋之卷”》上，又见到贾枚先生的《关于鹿角溪再考析》。捧读罢，深为贾枚先生以平静的心情、友好而又谦和的态度，来考析福清文化史上许多有疑义问题的精神所感动；同时又觉得还有话要说，也应如贾枚先生那样，认真负责对待问题，才算对福清的文化事业负责任。
贾先生在《关于鹿角溪的再考析》否定本人“鹿角溪在城头镇首溪村后鹿角山中”的结论，理由有二：
1、县志载“鹿角山，在新安里石溪”，因此他在考证鹿角溪之后，又特地踏访海口镇石溪村实地考察，发现“从两村老人口中都讲本村的小溪从未称为‘鹿角溪’”，因此断定，鹿角溪不在城头镇小溪村后的鹿角山中。
2、鹿角溪原在修仁里，且注入虎溪中游，其方位当在龙首桥之西或西北，县志为何云其在龙首桥之西南？对此，贾先生说：“这一问题并不奇怪，类似这样的错讹在县志里并非孤例，其原因可能一为刊误，二更可能是修志者未经实地考察仅依旧志或其他资料原文照搬。”
在下认为，贾枚先生在这里误读《县志》关于鹿角山的记载。《县志》原文为：“鹿角山，在新安里石溪，去县二十七里。”县志明说在“新安里石溪”。而贾先生“实地考察”的“石溪”村，在古代的“仁寿里”，不在新安里。古代新安里，从现在的柏渡、下郑、仙游往东南至首溪、牛宅、斗门头、前村。而仁寿里即现在人们所称“桥南”赤屿、过道、山兜至石溪一带。一在龙江北岸，一在南岸，至于“石溪”村名，早年名“龙溪”，而今人（包括老人）也无人知道原名龙溪。再至于“首溪”，据各方志所载的演变，也是从石溪而小溪而首溪。地名村名的变更，亦不得不细心考究。如小孤山，在我《石塘考》发表以前，瑞亭村民（包括老人）也无人知道小孤山之所在。还有人把古代石塘认为现在的玉塘村。又如古代西门的“西溪村”，因其村消失年久，今人无人知道西门外古代有个“西溪村”，以致我和秋明先生都误把林高认为南岭西溪人。再者，还有方言的谐音和讹音，地名也会在民间传播过程发生差异，日久之后，后人（包括老人）也会不知其原名。如海口出个奇童蔡伯俙，他的古居地方，原名“奇童巷”，可后人却讹传成“其亭巷”或“麒麟巷”。有人问“奇童巷在哪里？”所有村民都答不出来。又如海口登俊村有“象渚楼”，民间谐音成“尚士头”。说“尚士头”老幼皆知在那里，说“象渚楼”，若问村民，不管多老的村民，都不知在哪里。所以说，以“两村老人都说本村小溪从来未称为‘鹿角溪’”来否定首溪村后的鹿角山中的鹿角溪，不足为凭。其二，“鹿角溪在龙首桥之西北，为何县志云其在西南？其实，福清有两座龙首桥，一在县城南门，现名利桥；一在城头镇五龙村，今名“古龙桥”。鹿角山在古龙龙首桥之西南，因县志不该省略而省去“古龙”两字，致今人误读，可以理解。但贾枚先生也认可县志另一记载“众溪合名曰西溪，又分二为鹿角溪、县陇溪，在修仁里，上接芦山，下接虎溪。”这个鹿角溪为什么也名“鹿角溪”，其周围有没有与之相应的地名，当地的老人是否有人知道它的来历，这些，都应做进一步考证。地名、村名、山川、河流重名，多的是，不能以此山，此地，此溪之名，来否定另一个同名的存在。再说县志载：鹿角山在新安里，去县二十七里。据今人丈量，现在鹿角山下的首溪村，至市中心13公里，折26华里，与县志所载基本相符，而贾先生所考察的石溪村去县不到15里，自然找不到鹿角溪的所在。此外县志在鹿角溪条的记载，还有四句民谚（县志称为“谶云”）：“鹿角溪成事可谋，龙江沙合接龙头，但看甲子重开日，此时方始出公侯。”且不说后两句的玄机难解，而前两句说的都是海口一带的事，尤其是“龙江沙合接龙头”与海口地区另有“龙江桥成状元来”和“龙江沙合状元来”等民谚，都在海口地区流传。再者“龙江”在古代所指的河段，就是在海口一段河流。《县志》载：“龙江，在方民里（今海口镇所在地）去县二十里。旧名螺纹江，后改今名。上接龙首河源，下通东南渤澥，有桥横其上。”这两点，也足证在海口附近的鹿角山中有个鹿角溪。
结论：城头镇首溪村后鹿角山中之鹿角溪，（山以石形似鹿角而名，溪以山而名，村又以溪而名，这是常见的事）它的存在，不宜否定。修仁里的鹿角溪，应另题研究和考证，不能以此否定“古龙龙首桥西南”之鹿角溪的存在。

• 来源：福清侨乡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