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清年俗（一）：古代福清人如何“做年”？

斗转星移，时序更替，转瞬间又要迎来农历大年。

福清人称“过年”为“做年”。现今许多人对“做年”的认识，基本就是“全家团圆”“丰盛的年夜饭”。其实，古时候福清人做年有许多仪礼，不妨借此梳理一下。

（一）

“做年”，这是在福清一年中最为隆重且仪礼最繁复的节日，而且没有之一。清代乾隆版《福清县志》“地舆志·岁时”中载，“腊月廿四日，以酒果祀神，谓之送神。夜则祀灶，谓之送灶。岁除扫屋宇，家相馈以牲果、年糕，谓之分年。除夕，蒸饭藏之，称隔年饭。夜焚柴于门，放爆竹以辟鬼”，“元日，扫室焚香盛服，设酒果，拜上下神祗以及祖先。家少长序拜，亲属各相过称贺。三日市不列肆，谓之节假”，“上元日，自十一至二十夜，户各燃灯、放花炮。城中歌吹相闻，箫鼓之声喧阗达旦”。

从上述文字，我们可约略知晓福清古人是如何过年的。从十二月廿四起，先要祭神、祭灶，还要安排“筅堂”。临近年三十暝哺，亲戚朋友间要互相赠送年货，称为“分年”。其间，出嫁的女子要给父母送年，而且这份年礼相当丰厚，要有鸡、面、整鱼和猪蹄。三十暝哺要装一斗“岁饭”，供在祖宗神龛前，待来年开假后再炒了吃，也叫隔年饭，寓意一年到头“有吃有长（余）”。除夕夜间，要在门前点燃柴火，燃放鞭炮，以驱鬼辟邪。初一早，在祖先神祗前焚香跪拜，再换上新衣服，先给家中长辈拜年，再互相贺拜。由除夕到正月初二是年假，商店关门，直至初三开假。从正月十三到廿日，各乡各境要做“上元”，各家各户都要挂灯、燃放花炮。县治则安排举办各种娱乐活动，笙歌鼓乐，通宵达旦。

（二）

其实，《福清县志》所述，仅是明清时期“做年”的最主要仪礼，古代福清人“做年”，还有许多文字没有提到的年俗活动。除夕全家人团圆，要“吃卅暝哺冥”“守岁”，主妇们除了“隔年饭”之外，还要在灶膛里放一块柴头，让它慢烧到初一早，俗称“留火母”。青年人和儿童要结伴到当年的新婚夫妇家里送灯，福清方言中“灯”“丁”谐音，寓意“添丁”。

再如，“做年”主要的节俗还有：十二月十六日做“尾牙”。廿八贴春联。正月初一早吃太平面，一碗捞索面加上一只熟鸭蛋，再以各种炖品作为浇头。初二早，要到上年新丧的人家去“拜新座”。初五“做大岁”。初九庆玉皇大帝生日，是谓玉皇诞。十一要“上彩”，讨吉利。做上元时，有的要“排菜”（头尾座），“点烛山”，游分烛，放烟花。

古时福清人“做年”，时间从十二月十六日“做尾牙”，直至正月中旬“做上元”，各种仪礼延续整整一个月，家家户户都要遵照老祖宗传下来的全部仪礼一一进行。因此，全家人特别是家长、主妇更忙，因而福清人又把年关称为“年忙”（年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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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严家梅，福清市首批社科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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