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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融文化】王世懋笔下的《石竹山记》

 
大姐姐 发表于 2024-1-30 09:29: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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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竹山是福清名山,也是道家知名的“仙”山,自古以来吸引了许多名宦显官、文人墨客登临,并留下传世诗文。此中,福清人耳熟能详的是,著名地理学家、旅行家和文学家徐霞客于明万历四十八年(1620)六月游历石竹仙山后,撰写的《游九鲤湖日记》中关于石竹山的生动记述。

其实,先于徐霞客近30年的,尚有明代中后期名臣王世懋的《石竹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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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懋(1536-1588),字敬美,又字季美,号麟洲,又号损斋道人,南直隶苏州太仓(今江苏太仓)人。其父王忬(1507-1560),字民应,曾任御史,巡按顺天,负责河北至辽宁一带边防。嘉靖三十一年(1552)赴闽提督军务,用俞大猷、汤克宽等为参将,屡败倭寇。不久改任蓟辽总督,进右都御史。

王世懋幼时多病、几成肺痨,父亲特别怜爱他,不似一般父辈那样逼他苦读应试,但是他仍然手不释卷,诵读科举应试经义,并模仿八股文。父亲看后十分惊奇,认为“此子多有灵性”,决意教他写文章。嘉靖三十三年(1554),18岁的王世懋获州试第一名。嘉靖三十七年(1558),以贡生身份参加乡试,考中举人。三十八年,登进士第,入兵部办事。嘉靖三十九年(1560),父亲王忬被严嵩构陷,斩于京城西市,他持丧以归,守孝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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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元年(1567),皇帝为王忬案平反,其兄王世贞官复原职。隆庆三年(1569),王世懋被命为南京礼部制仪司主事,后历任仪曹员外郎、祠部员外郎、尚宝哥丞、江西布政使左参议、江西副使、陕西提学副使、浙江提学副使、福建提学副使。万历十四年(1585),升任福建布政司左参政。

王世懋著作丰富,尤以文学作品著名,与其兄、“后七子”领袖之一、官至刑部尚书的王世贞,时被合称“东海二难”,“东海”借指其故乡太仓。王世懋晚年归隐在家养病时撰写的《学圃杂疏》三卷,是一部集实用性、科学性和艺术性于一身的园艺类农书,在我国农史、园艺史上具有重要地位。

王世懋曾撰有《名山游记》一卷,其中《石竹山记》作于万历十二年(1583)农历二月,是王世懋在福建提学副使任上,一次公务之余顺游石竹山后写的游记。全文如下:

石竹山高亚鼓山,而奇不能当九鲤湖。然传有九仙灵迹,且峙宏路驿旁,可顺道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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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以正月廿七日至宏路,入而饭,出而就舆,视石竹,眉睫间物耳。然历数培塿,循无患溪,行可十里,始至其麓。山形甚陡,不可舆,乃易小兜行。路仄径迂,舁夫枝柱跳荡,都不成步。

仰视蒙茸中,崭岩骨露,旁标一石云“别一洞天”。至此,巨石齿错,稠木交加,扶留诘屈,缀若连理,应接不暇矣。积雨之后,藓磴加滑,点苍滴翠,弥助其幽。左望积石,平上如台,石或人立,树多侧生,则所谓仙人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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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而右,观音岩出焉。岩石上覆,长广数丈,而下为径路,甚狭。柱而饰以榱桷,中设大士像。由岩而左,逶迤更上,石壁围环如削,镌书其上多今人诗。三石攒立,中若有窝,曰化龙窝。石纹如鹤,晴明见之,曰鹤影石。最上一石,若碑而立,不知何人草“蓬壶”二字。度蓬壶,为紫云洞,洞广不盈丈,深倍之。上压巨石,若砻而砥。左折得门,两石隘之,劣可容身,伛偻而过,稍得平壤,九仙阁托焉。由阁而左,复得一楹,僧所奉大士罗汉阁也。

余易服礼毕,载返九仙院,默有所祷。自以学道无成,强起两载,未知税驾之所,初不萌异望也。祷毕解带,凭栏下望,阁去地可二里余,无患溪自西北来,合小溪蛇行山麓。群峰奔突四起,而中一小山,树笼其上,昂首锐尾,宛似一鱼拨刺相向,则所谓仙鲤山也。盖士人以九鲤仙,故传而神之,然则酷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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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大士阁更折而左,为僧居及香积。其前可望龙江,浩渺接天,与九仙阁各具一胜览云。由香积而下,而一石崖,睹上有圆窦,曰出米石。复蹑而登,石壁屏立,中间可坐,摩崖而诗者,上为龚待御、王总戎,下为王佥宪。

从石壁右而登数级,得大石焉,曰醉石,云是九仙醉卧处。去醉石数步,而卓立崖上,下临不测,一石曰摘星台。炉其上,而二石梁之以度,视太和之舍身台,称兹石奇绝云。

立久之,更上一石屋,空其中,僧云仙人丹灶。丹灶其上,道稍穷,复返至九仙阁。而下界忽黯不辨色,空蒙中但闻滩声,祁疑薄暝,己知为雨候也。继而烟霏骤开,白练自吐,明灭倏忽。夜卧室中,滩声甚历,石床清冷,久不成寐。已而交睫,得梦甚奇,不解何祥也。

山多幽石灌木,传以灵迹雅胜鼓山,而恨眼不见流泉。问僧,云有洒耳泉,从左下可数十步而汲,今所饮此水也。又云山下尚有虎迹崖、仙井、仙桃石。其巅有状元峰、蛎房壳、济贫笋、仙棋盘、仙履迹诸胜,大都不能胜所见也。

上述王世懋《石竹山记》,被编入明万历版《福州府志》“舆地志”之山川篇。较之徐霞客的“游记”,王氏此文至少有两大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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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内容更为丰富多彩。徐霞客在石竹山逗留前后不到一天,所到之处了了,对石竹山了解并不深入,所到仅半山亭(即观音岩)、九仙阁,其余皆泛泛概写。而王世懋在福建居官多年,对石竹山已有了解,当天又在山上宿夜,停留时间较长,故能细述别一洞天、观音岩、化龙窝、鹤影石、蓬壶石、紫云洞、九仙院(阁)、大士罗汉阁、出米石、醉石、摘星台、仙人丹灶等诸景点,又俯视仙鲤山(即今鲤鱼岛)、无患溪。而且除了大篇幅概述外,还记录了僧人向他介绍的山上酒耳泉,山下虎迹岩、仙井、仙桃石,山巅的状元峰、蛎房壳、济贫笋、仙棋盘、仙履迹等胜景,内容丰富得多。

其二,文笔更为形象生动。这与王世懋善写文学作品有关,与参加一次童子试未过便无意功名的徐霞客相比,其文字水平自然高出一些。当然,徐氏在世界地理学史上的贡献,更让人们信服“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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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竹山所写的文章作简单比较。其实,二者在至今留存不多的古代关于石竹山的文字中都是有很大价值的。

作者:严家梅,福清市首批社科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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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浪淘沙2021 | 来自福建
名字第三个字不会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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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度微凉 : 很好
2024-1-30 21:57 回复
B Color Smil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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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30 12:33:35 来自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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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度微凉 | 来自福建
历史文化底蕴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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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Color Smilies
还可输入 个字符
2024-1-30 21:58:05 来自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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