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天地】开国少将孙克骥与福清的革命情缘——张铣

在全国上下喜迎党的二十大胜利召开、欢庆建军 95 周年和抗战胜利 77 周年的美好日子里，重温开国少将孙克骥与福清的革命情缘，具有特别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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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少将

孙克骥像

孙克骥，1917 年 1 月出生于福建崇安县（今武夷山市）的一户破落地主家庭。6 岁时，他跟随母亲赴北京、福州等地求学，开阔眼界，追求真理，向往光明。

1929 年，在福州三民中学读书时，孙克骥认识了福清籍进步学生吴源生；经吴源生介绍，结识了地下革命者、共青团员、也是福清人的余长钺；经由余长钺介绍，1932 年 5 月，吴、孙二人加入共青团组织，走上了革命道路。

1935 年底北平“一二九”学生运动后，全国的抗日救亡运动蓬勃开展。1936 年三四月间，在共青团江苏省委的直接领导下，就学于上海中国医学院、已是中共党员（福清中心县委委员）的余长钺等人发起建立“中华人民抗日救国义勇军”（下称“义勇军”）组织，总部设在上海。同年 6 月 1 日，得知详情的孙克骥、吴源生两人，乘船赴沪与余长钺会合。

至此，最早在上海参加义勇军组织的福建同志共有 5 人，其中有余长钺、吴源生和孙克骥。

在上海的 3 个多月时间里，这伙年轻人经常一起学习党的文件，参加“八一”反战示威游行，为劳苦大众演出《放下你的鞭子》等救亡戏剧，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

1936 年六七月间“两广事件”发生。8 月下旬，组织决定义勇军先遣队 30 余人前往广西，支持和参与广西的抗日救亡工作。9月初，当余长钺、孙克骥、吴源生等人到达香港时，“两广事件”在蒋介石威逼利诱下化为泡影。对此，在香港的中共南方临时工委（南临委）决定，先遣队 30 多名义勇军中的南方干部，全部秘密分散，回到原籍开展抗日救亡运动，并在此基础上恢复发展党的地下组织。

1936 年 11 月间，福建籍 5 位同志分批回到福州，商量分头开展工作问题。嗣后，为解决组织关系的大问题，孙克骥跟随当时已回闽中特委工作、担任闽中特委委员的余长钺来到福清，在北西亭、南西亭一带活动，结识黄孝敏、陈炳奎。期间得到刚刚发生的

“西安事变”消息，为此，孙克骥还起草了宣传传单。

在福清期间，孙克骥向党组织提出恢复组织关系的请求。黄孝敏了解情况后，答应其由团转党。闽中特委还通过余长钺交给其一项新任务，立即回到闽北革命根据地寻找党组织，转达“西安事变” 后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文件。1937 年 1 月，孙克骥回到崇安，想方设法四处查寻红军游击队，但红军游击队已经秘密转移。

回到福州后，得悉闽中特委已于 2 月遭破坏，书记王于洁和黄孝敏、陈炳奎、余长钺、潘涛等 5 位特委领导被捕。1937 年 6 月 23 日，“闽中五子”在福州鸡角弄英勇就义。其中战友余长钺牺牲时，还未满 19 周岁。孙克骥将仇恨埋在心中，再次和吴源生一起前往香港，投入中共南方工委怀抱。

02

全民族抗战爆发后，南方八省的红军和游击队改编为国民革命军陆军新编第四军，张云逸担任新四军参谋长兼第三支队司令。孙克骥先在闽浙赣特委工作，任特委委员兼统战部长。1938 年 2 月，他被调到第三支队、挺进纵队政治部任宣传教育科科长。吴源生也在新四军工作，任张云逸参谋长秘书，1941 年 9 月吴源生被国民党顽固派秘密杀害，年仅 24 岁。

革命战争年代，孙克骥出生入死，驰骋沙场，带领部队鏖战大江南北，先后参加了苏中、黄桥、淮海、渡江等重大战役战斗，为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建立了卓越功勋。在淮海战役中，他率领部队先后参与了围歼黄百韬兵团和杜聿明集团的作战，指挥部队以坚决勇猛的战斗行动，大量消灭敌军有生力量，打得敌人闻风丧胆。

1949 年 2 月，孙克骥奉华东野战军党委的命令，作为陈毅司令员的代表前往上海、南京等地，成功策反国民党海军第二舰队及其所属 40 多艘舰艇在南京起义，为解放军渡江作战和组建我军海军部队起到了重要作用，为解放战争胜利立下了赫赫大功。

新中国成立后，孙克骥在公安战线上工作了十多年，为肃清匪特、维护治安、巩固边防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历任南京市公安局副局长、局长兼公安部队长、政委，南京警备区副政委，国家公安部办公厅副主任，广州军区公安军政委。1955 年年仅 37 岁的孙克骥被授予少将军衔，系当时最年轻的开国将军之一。此后，他担任总参警备部副部长，云南省军区政委，军事科学院政治部主任。1975 年 8 月任南京军区政治部主任，1980 年 12 月任南京军区副政委，是我军优秀的政治工作领导者。

1979 年，孙克骥主持编写《陈毅传》，1984 年主编《粟裕军事文集》等。1986 年离休后，他把从 20 世纪 30 年代以来写的文章编为《夕拾集》，被誉为“儒将孙克骥”。

03

佛家有言“一眼千年”“一念万年”。用它来比喻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应该是妥当确切的。

邱玉清市长在参观点亲切拜见孙克骥、程序一行。

孙克骥一生铭记他的革命引路人余长钺、吴源生，忘不了福清南、北西亭的短暂岁月。1998 年 3 月下旬，年过八秩的孙克骥回到福州，出席纪念福建新四军北上抗日 60 周年活动，繁忙会务之际， “一念万年”之约在老将军心海掀起波涛—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缘了。

3 月 27 日上午，在原福建省人大常委会主任程序等老同志陪同下，孙克骥将军和夫人束颖（新四军老战士）来到离别 62 年的旧地，重温曾经战斗过的红色历程，缅怀浴血牺牲的革命战友。

第一站是龙田南西亭。这个位于龙田、上迳、渔溪三镇交界处的小集镇，曾是革命战争年代的红色据点。程序同志的母亲、革命老妈妈夏淑琼当年曾在西亭街经营一家药铺，掩护革命活动。1936 年 11 月初，未满 20 岁的孙克骥在这里的天主堂住了两三天，见到了闽中特委领导黄孝敏。孙老清楚地记得，黄孝敏的口音跟福清人不一样。黄孝敏握住这位年轻人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党中央为了团结一切抗日的青年，团组织已于去年奉命撤销，你的表现可以转党。并要求他先去完成一项新的任务。

可惜，这座天主堂于 1960 年代后期被拆除。孙老在遗址徘徊徜徉，久久不愿离开。

第二站来到北西亭漈头村陈炳奎烈士旧居。当年，余长钺带着孙克骥先找到闽中特委委员陈炳奎。住在这座简朴的四扇厝里，孙克骥细述了自己参加革命、寻找组织的艰辛历程。陈炳奎被这位来自武夷山下、知书识礼的小书生不屈不挠的革命意志深深打动，他和余长钺一起，带着孙克骥跋涉数十公里至南西亭，将恢复党组织的决定权交给闽中特委常委、组织部长黄孝敏。坐在烈士旧居的小天井，孙克骥浮想联翩，当年他与陈炳奎、余长钺仨也坐在这里，彻夜长谈，憧憬革命胜利，直至晨曦微露。几年后，陈炳奎烈士陵园兴建，孙将军满怀激情敬题了“陈炳奎烈士纪念碑”。

孙克骥（左 6）、束颖（左 5）、程序（右 4）在龙田南西亭村天主堂旧址上。

孙克骥、程序一行在漈头村陈炳奎烈士旧居。

孙克骥、程序一行还瞻仰了余长钺烈士陵园和夏淑琼纪念室。

短短一天，山重水复，来去匆匆，孙克骥将军一直在用心感受 “一眼千年”“一念万年”。他的话不多，有激情，不煽情，初心笃定，历久弥坚。时任福清市委副书记、市长邱玉清，市领导张铣、陈晶陪同视察。

04

这是孙克骥将军最后一次参加新四军纪念活动。回南京后不久，孙老就病倒卧床。2004 年初，传来孙将军病情加重的消息，福清市委派市领导张铣、市党史研究室主任张君明一起飞赴南京，代表市委、市政府，代表老区人民，探望慰问孙克骥将军。

5 月 31 日，张铣、张君明飞抵南京，下榻南京军区西苑宾馆。6 月 1 日上午，束颖大姐陪他俩一起前往南京军区总医院。孙老正在进行血透治疗手术，看到福清客人，深感欣慰。回忆起青春岁月在福州、福清奋不顾身、誓死革命的情景，他双眸闪烁，满脸 红光，还说了几句福州话，问 “福清人都听懂福州话吗？” 束大姐说，将军今天高兴，精神特别好，过去可不多见。

2005 年 3 月 11 日，开国少将孙克骥在南京病逝， 享年 88 岁。在众多的花圈和挽联中，有一副十分醒目：

十五入团二十转党献身甘为孺子牛，

上马挥剑握笔著文鞠躬尽瘁为人民。

孙夫人束颖主编的《儒将孙克骥》

 编辑：魏   坚

                            责编：蔡常贵

开国少将孙克骥与福清的革命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