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蛎饼先生 发表于 2018-9-23 13:54:20

《玉融古趣》梦青龙郑翁聘师买山海都堂还恩

在史上海口人做大官的,多是“书香后代”或是富豪世家出身,唯有林正亨出自寒门秀士。史传他是“海口措大也,家徒四壁,藉馆以谋生”,好在他有个好妻子,“琴瑟调和,虽卧牛衣,终无怨言矣。”穷极无奈,有时只得去拣稻穗、翻小地瓜度日。
有一年,林正亨由学馆回家,因东家不让他支取,两手空空而回,愧对妻子,心里非常难过。走到柏渡乡,见小路帝田地里早稻已经成熟,稻穗筐横路上,心想这金黄的稻重让行人踩踏,多么可惜。这时他忘记了读书人应“非礼铁动”,随手摘了下来,连续摘了一在把,准备多摘些带回去叫妻子舂灰米,也好煮一两餐稀饭充饥。
再说柏渡乡有一殷实富户郑明自,因后来林正亨在他有教席,称他作“东翁”,现在我们借正亨的称呼,叫他做“郑东翁”吧。郑东翁本有几十亩田地,佣工耕种。刚好这年遇上好年景,早稻结实很好。但这郑东翁日日心中不发,总是害怕别人偷他田里的稻子,对长工们也不放心,因此近日来,他每夜亲自巡,未免疲劳。这日中午,感到精神困倦,在床上午睡,梦见一条青龙在稻田中翻滚,糟踏他的稻子。一梦惊醒,马上到男里去看个究竟,走近稻田,只见一个穿着青衣小帽的读书人在抽他的稻穗。他本想喊叫抓贼。但一想这不是应了梦中的“青龙”么?这说不一是神灵暗示,此人必不是平庸之辈。既然如此,乘此机会结识一下,为日后的好处留机机缘。于是就热情地招呼“先生有请,先生有请。”林正亨听到有人叫他,才突然感到自己是在做贼,一时惊慌了,两手发抖,双脚发软,不自觉地跑在郑东翁面前:“晚生该晚,晚生该死,求伯饶恕。”这郑东翁被正亨的行为感动了,连忙用双手把正亨扶起:“先生福清,衣,请,请到小老舍上叙谈。”正亨不知是祸是福,只好低着头,心中忐忑不安,跟着劂东翁到了家。郑翁把他请进客厅,立即吩咐仆人备茶侍候。接着询问起正亨的籍贯姓名和家庭身世。正亨这时才看出郑翁并无恶意,以为是“慧眼识英豪”,看重读书人,心中也就不害怕了,便对他叙述了自己的身世和困境。郑翁听了,说:“先生,小老有一事相求,不知可说否?”正亨马上欠身站起说:“老伯不究治晚生过错,使晚生感德未忘,有什么吩咐,请老伯尽管说,晚生定尽力效劳。”郑翁见正亨态度诚恳,就说出要请正亨到他家教他儿子读书。正亨满口答应。不过,他说要等明年正月才能来。郑翁问他为什么不马上来,正亨说,现在的东家虽然不好,但读书人言而有信,原定教馆一年,现在才半年,怎么好半途而别?误人子弟,于心不忍。劂翁听了也觉有理,不便相强,就与正亨约定明年正月到他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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