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粿哥哥 发表于 2018-9-23 13:17:13

铁生当保长——越麻烦越好

“保长”原本就是欺压、鱼肉村民的代名词。在村民眼里,当保长的人就是坏蛋,希望他办的事越麻烦越好——甚至不惜制造麻烦,自然图的就是个人捞到最大的利益,而给村民带来的负担和痛苦也就不言而喻了。“铁生当保长——越麻烦越好”,现在福清人引用这句俗语,常常是用来讽刺那些制造麻烦、搜刮民膏的贪官。其实这句俗语的原意并不是这样,这个当保长的铁生也不是村民憎恨的坏蛋。这可能是“保长”坏名声的一个例外。
铁生,邑人也。他出生于民国初年,家道殷实,为人憨厚,聪明好学。可是好景不长,在他念高中时,日本侵华战火烧到福清,他父亲辛辛苦苦经营的店铺因此而倒闭了,家境也从此破落。他亦被迫辍学回到故里。当时,村里正好有“保长”一职空缺,村里有人认为,铁生文化程度在村里数一数二,又是在外面见过世面的,是当保长的合适人选,于是就动员他去当。铁生在村里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耳濡目染,心里也很清楚,可他知道,保长一职是苦差事,现在没人要当。过去当保长的,都是村里那些有钱有势的,而自己现在说钱没钱,论势没势,如何当得了这个保长?可是若不领情去当,就要得罪村里的那些“大老”,况且,自己闲居在家,眼前的窘迫生活也没法解决。他左思右想,权衡利弊,最后还是决定试当一任看看。
保长是村里最大的“官”,下设有保队副一个、保丁一个。他们主要负责筹集粮钱、接待上面来人和分配上送村里的壮丁和担夫名额等。这些工作本身就特惹村里人不高兴。保长铁生跟村民的矛盾也在所难免。按规定,保长、保队副、保丁三人的工资就是每月140斤大米,由村民筹给。但在铁生保长任上,每月的这140斤大米却常常大打折扣,有的村民就是不给大米,拿地瓜片充数,有的缴的是大麦,甚至萝卜干,总之五花八门。对此,好心人就告诉铁生,这样做太“麻喳(麻烦)”了。铁生佯装乐呵呵的样子,回答说:“越麻烦越好!”他的潜台词再明白不过:不这样麻烦,不但收不到大米,甚至连地瓜片、大麦都收不到。有,总比没有好。从此,村里人就把铁生的这句话进行加工、演绎,变成了“铁生当保长——越麻喳(麻烦)越好”这句口头禅。
没过多久,这句口头禅就像长了翅膀似的,从这个村子传到那个村子,又从那个村子传到另一个村子,就成了福清俗语。
虽然对这句俗语的诠释有各种各样版本,引用者也各取所需,但从来没有影响人们对这句俗语的喜爱,更没有产生过对这句俗语原义的怀疑。其实,铁生在当时还算是一位比较清明的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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