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清机灵弟 发表于 2019-2-11 17:30:54

她25岁给人当后妈,后来离开福清去了台湾...

秋姐是一家服装店的老板,已经五十出头的年龄却保养得当,从她脸上看不到任何岁月留下的痕迹,精致的妆容,做工讲究的服装。第一次看见秋姐的人都以为她的生活肯定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级人物,被老公疼爱,有儿女孝顺,每天过着购物美容打麻将的奢侈生活。

秋姐小时候家里兄弟姐妹众多,家庭条件不好,小学还没毕业就开始帮忙家里做农活。16岁的时候跟随远房亲戚去服装厂当学徒。一当就是六年的时间,赚点积蓄后,秋姐盘下一个小店面开起早餐店,家里孩子多,靠服装厂那点微薄的工资根本帮不了父母的忙。她每天起早贪黑炸海蛎饼煮花生汤,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半用,可即使再辛苦也存不了多少钱。后来眼见身边的朋友纷纷出国淘金,秋姐也想跟着出去,她把仅有的两万积蓄交给蛇头,却被骗得精光。已经25岁的秋姐欲哭无泪,天天堵在蛇头家讨说法,蛇头和家人却早已逃之夭夭。身上没钱,早餐店又转卖了,家里又急需一笔钱盖房子,父母打算先盖一层留着以后给弟弟结婚用,弟弟妹妹年纪尚小指望不上,他们希望作为老大的秋姐多少出点力。秋姐的大伯给她找了一个大她十岁的男人,姓李名富贵,说只要愿意和他在一起。李富贵愿意拿出两万。

两万啊,说多不多,说少不少,90年代的两万可是一笔巨款,对当时的秋姐来说也是天文数字。

秋姐不得不答应,25岁的花样年华就这样和见不到三次面的男人结婚了。出嫁的那天,父母笑得合不拢嘴,而秋姐却哭得泪如雨下,谁能理解她心中的苦楚。与其说是父母替她觅得夫君,不如说是将她卖了个好价钱。大伯告诉秋姐,李富贵家境殷实,早年去新加坡谋生,存款至少上百万,秋姐嫁过去绝对吃穿不愁。然而,大伯没有告诉她,李富贵还有一个十岁的儿子,秋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25岁居然就给人当了后妈,突然就多出一个十岁的儿子。是的,大伯和父母对秋姐隐瞒了很多实情,他们不但没有告诉她,李富贵有个儿子,也没有告诉她李富贵的前妻是因为他一喝醉酒就对前妻家暴而离婚。相对秋姐的幸福而言,父母更希望从秋姐那里得到实惠为儿子的结婚做准备,毕竟女儿终究是要嫁出去,而儿子才是传后人。

有时候,即使作为父母也是有私心的,有些父母希望自己的付出能够得到回报。比如让儿女挣得个好名声,从夫家拿到更多的聘金。意料之中,秋姐的好生活不但没有到来,接踵而来的是婆婆对她的百般刁难,李富贵喝醉酒的拳打脚踢,他儿子李哲哲的冷嘲热讽。谁能想到一个才十岁的孩子居然会说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语,他说,老女人,你不就是冲着我爸的钱来的,我爸把你娶回家就是给我当保姆而已,你以为你真能管得了我吗?李哲哲居然叫秋姐老女人。其实也不奇怪李哲哲会这样说,有一个不明事理的奶奶和一个不靠谱的父亲,这样的孩子能好到哪去?最终在一次李富贵又喝醉酒的情况下,他将秋姐撞到桌角,额头瞬间鲜血直流,李富贵还不罢休,像头失控的狮子咬住秋姐手臂不放,深红的五道牙口印疼得她喘不过气,直到现在秋姐的手臂还留有当初伤痛的痕迹。

秋姐实在忍无可忍,逃也似地离开李富贵家,她希望逃得越远越好,离开福清这个伤心之地。在刚嫁入李家的秋姐因被李富贵打过就曾经逃跑一次,被找到后,李富贵把她打得更惨,扬言威胁她,你如果再敢跑走,我就去你家算账,你父母收了我两万,要走,哼,也得两年后!两年啊,谁知道秋姐过着怎样的生活,每天像惊弓之鸟,只要李富贵喝酒回来,他心情好,只是骂骂咧咧几句;心情不好,迎接秋姐的不是皮鞭就是耳光。

秋姐也曾想过报警,交给警察处理,只是李富贵在当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动动手指头,总有那么几个马屁精鞍前马后。她担心李富贵没有进警局,自己先被他打得半死不活。秋姐联系了当初带她进服装厂的亲戚阿兰,拜托她无论如何带自己离开福清。阿兰是个女强人,她几乎把自己的一生都花在服装上,经过十几年的努力,阿兰已成了厂长,在工厂左右逢源不说,连那个台湾老板都要给几分薄面。在阿兰和老板的帮助下,秋姐很快离开福清去了台湾,他们帮她办了假结婚的手续去的台湾。甚至连和李富贵的离婚手续都没办理,她说看到那张脸会做噩梦。她也没有和父母打声招呼,内心里对父母的重男轻女还是有所怨恨。

在台湾,秋姐的生活起居被一个叫林雄的台湾男人照顾得很好,他是阿兰的朋友。林雄看过去和李富贵差不多的年龄,只不过在人品和教养方面,李富贵不及林雄半分,他总是一副温文尔雅又绅士的样子,就好像港台电视剧中事业有成的老板类型。

本来,秋姐应该住在和她办理假结婚男人在高雄的家。只不过秋姐怕极了和她假结婚的男人也同李富贵一样阴晴不定,她把阿兰给自己的钱付了一半给那男人算是两清。为了断得更彻底,秋姐拜托林雄帮她在台湾的另一个城市桃园重新找了一个住处,在台湾的生活算是稳定下来。白天秋姐要去饺子店上班,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包饺子、端盘子,洗碗,初来乍到,为了更快地适应,她只能争抢着去做更多的脏活累活。晚上要去按摩店给人推拿,从八点一直上到深夜十一点半。这么地辛苦,就是想多赚点钱,一半为了早日还钱给阿兰,一半为了他朝衣锦还乡。

这么一呆就是十年的时间,连秋姐自己也想不到会在台湾一呆就是十年,从青春到中年。其中的酸甜苦辣唯有自己清楚。期间,阿兰托人捎来口信,说李富贵打算再婚请求她能回去把离婚手续办了,本来秋姐不想成全李富贵,虽然对他已了无感情,等合适的时候告他一个重婚罪,让李富贵下半辈子在牢狱度过。后来林雄说放过他人等于成全自己,如果不断得彻底,一辈子都会纠缠不休。

回到福清和李富贵办好离婚手续,秋姐一刻也不想多呆,迅速逃开,即使他在身后大喊,有空多联系。几年不见李富贵这张脸,还是让她觉得恶心。临走前,秋姐特意回了一趟家,父母老了很多。秋姐去台湾后,他们从邻居那听到了秋姐的不易,终于觉得愧疚于她,喃喃说道,我们都是为了这个家,你应该明白。秋姐苦笑着,那谁能明白自己的苦楚。秋姐交给父母一些钱,算是报答养育之情,头也不回地离开。走时,和出嫁那天一样哭得泪如雨下。

这亲情终究让她伤痕累累。回到台湾后,秋姐明显发觉林雄对她和以前不一样,要说以前对她的好,完全是看在阿兰的面子上,可怜她一个女人出门在外不容易。而现在多了那么几分不该有的暧昧。虽然秋姐也渴望有那么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能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可秋姐知道那个人绝对不是林雄。林雄是台湾一家连锁超市的老板,在桃园已经开了三家。林太太还是一家瑜伽馆的瑜伽教练,身材苗条,面若桃花。他们的女儿都已经读中学了,如此幸福的一家三口,秋姐从未想过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而林雄却步步紧逼,深更半夜开车到她的住所说一起出去走走,秋姐以太累拒绝了。年轻人的情人节,林雄送她迪奥香水,秋姐觉得收得名不正言不顺婉拒了。很多事情超越了朋友该有的界限,如果说男女之间还有纯友谊,那只限于淡如水的交往,一旦往深了发展,那暧昧是来势汹汹。

突然有一天,一个身材婀娜多姿的女人找上门,秋姐一下就认出那是林雄的太太(转摘自看福清),印象中林太太的举止言谈都是礼貌且有教养,毕竟是瑜伽教练。谁知,林太太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秋姐,叽里呱啦开骂一通,秋姐被骂得晕头转向,只听得懂一句,你一个大陆女人不就是看重我们台湾男人有钱吗?你难道想给林雄生一个儿子好分得财产,恶毒的女人!整个饺子店的客人都被林太太骂走,在同事的劝慰下,林太太仍是心有不甘,骂骂咧咧离开。

秋姐只觉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别说她没那心思入住林家当女主人,就算有,这辈子也是生不出孩子。当年为了早点离开李富贵,每次行夫妻之事,秋姐都会吞下避孕药,长此以往,严重损害了身体,连医生都说这辈子要怀孕难如登天。

为了换的自由,她放弃了一个女人当母亲的角色。那她的那句“你一个大陆女人不就是看重我们台湾男人有钱吗”,深深刺痛秋姐的心,在异乡做得再好,别人依然带着有色眼镜看你,永远融入不了当地生活。

秋姐像当初对父母的不告而别一样,不声不响地回到福清,而这时已经是快四十岁的年龄。

对很多女人来说,40岁是忌讳的年龄,是更年期的表现。而经历了被父母欺骗,丈夫的家暴,远走他乡的孤独,他人的污蔑,秋姐反而变得淡然冷静。

她先是在市区买了一套房,然后学开车,学烘培,学瑜伽。把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最后在阿兰的帮助下,开了一家服装店,一直经营到现在。

没有伴侣和孩子的人生看似有所缺憾,但谁能肯定有夫君有儿女的生活就很完美?

秋姐觉得,现在只需把一个人的生活过好,方能吸引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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